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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樸兒,你是十三歲不是八十三歲,走個路別象個老頭子一樣慢吞吞的!”前頭的風夕回頭喚著已落後四、五丈遠的韓樸。
韓樸一聽反倒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動了,用最後一絲力氣怒瞪著風夕,以沉默抗議。
風夕走回他面前,看一眼疲憊不堪的他,臉上堆滿嘲笑,“誰說自己是男子漢來著的,怎麼才走這麼一截山路就不行了?”
“我渴、我餓、我沒力氣!”韓樸根本懶得反駁。
“唉!好吧,我去找找看能不能捉到一隻野兔或山雞給你填肚子。”
風夕無可奈何,帶小孩就是不好,特別是這種錦衣包著玉食養著的,走這麼一段路就走不動了,而且還挑吃挑喝的。不過……想著他挑食的毛病這一路來已給自己治得差不多了,至少他餓的時候,只要是能吃的,他全都狼吞虎嚥了。
“至於你渴嘛……這附近好象沒什麼山泉。”風夕眼珠一轉,壓低聲音湊近他道,“不如就喝野兔或山雞的血吧,既解渴又進補了!”
“嘔……嘔……”韓樸一把推開她撲在地上嘔起來,卻只是乾嘔幾下,沒嘔出什麼來,肚子裡所有的東西已給消耗盡了。
“哈哈……樸兒……你真的很缺少鍛鍊啊!”風夕笑著而去,“記住,拾點柴,天下可沒不勞而獲這種事!”
“知道了。”
韓樸喃喃呢語,搖晃著爬起來去撿了些乾柴,然後在一處平地用隨身的小匕首闢出一塊空地,將柴火架上,只等風夕回來。
“乖樸兒,點著火。”
遠遠的傳來風夕的聲音,韓樸知道這代表她已抓著獵物了,趕忙找出火石點著火,柴火燃起時,風夕已一手提著一隻山雞,一手抓著兩個野果回來。
“先解渴吧。”風夕將野果拋給韓樸。
韓樸一接著便馬上咬一口,用力吸一口野果的汁,然後長長舒一口氣,這酸酸澀澀的果汁此時於他卻不亞於瓊漿玉露。
“樸兒,咱們吃烤雞還是吃叫化雞?”風夕利落的給山雞撥毛開膛破肚,那種熟練的動作沒個三五年的操練是做不到的。
“烤……”韓樸口中含著果肉道,只求能快點有東西吃。
“那就是風氏烤雞了。”風夕將雞叉起架在火上烤,“樸兒,火小了點,你吹旺一點。”
“呼!”韓樸吃下一個野果有了一點氣力,扒扒火吹了一下。
“不行,再大點!”風夕邊說邊往雞上灑調料,“再不大點火,呆會兒給你啃雞骨頭!”
深知風夕是說到做到,韓樸趕忙深深呼吸,氣納丹田,然後使盡力氣“呼!!!”的吹出。
“砰!”
柴火、塵土飛上半空,黑灰飛飛揚揚的灑下來,落了兩人滿頭、滿臉、滿身。
“韓樸!”風夕抹一把臉上的灰,一張白臉便成了黑臉,睜開眼睛,從齒縫裡迸出這兩個字,冷若秋霜降臨。
“我又不是故意的!”韓樸反射性的弓起身便往樹叢裡逃,此時的他動作絕對比野兔還快!
“站住!”風夕飛身追去,哪裡還見著他的人影。
韓樸躲在樹叢裡慢慢蠕動,生怕一不小心就給風夕發現。心中第一百次懊悔,應該跟著黑豐息才是,至少死前他會給他一頓飽餐的!
“噝!”身後傳來輕響,追兵已至!他一把跳出來,使盡吃奶的力氣施展那三腳貓的輕功往前逃去。
“叮!”腦後的風聲似是兵器劃空而來,銳不可擋!
“我不是故意的啊!下次我會小心點嘛!”韓樸悽悽慘慘的叫嚷著。
但腦後風聲卻更緊,一股寒意已近在腦後。
風夕不至於這般狠心吧?百忙中回頭一看,這一看便將他三魂六魄嚇去一半!
彷彿是漫天的雪花夾著針芒緊密如雨的向他襲捲而來,即將將他淹沒,而他卻還來不及為雪花的絕麗、耀目而驚歎,芒刺便已近膚,一陣透骨的寒意傳來,閉上眼,腦中只響起這麼一句“姐姐救我!”
過了很久,利刃刺破身體的痛楚並未傳來,就連那股寒意也淡去不少,周圍似乎十分的安靜,韓樸悄悄睜開一條眼縫,一眼看去,卻差點緩不過氣來。
雪亮鋒利的劍尖正抵在他頸前一寸處,順著長劍往上望去,劍尖前兩寸處是兩根沾著黑灰的手指,修長的中指與拇指輕鬆的捏住劍身,跳過手指再往上望去,是一隻握劍的手,秀氣、白凈、纖嫩的手指與前面的兩指有天壤之別,再順著那雙手、手臂望去,是一張如雪的臉,雪花般潔凈、雪花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