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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舞並沒有答話,而是直直的看著他的臉。現在的凌烈竟與昏睡之前的他判若兩人,只見他一臉的灰土,有幾處還被抹的黑黑的,嘴邊不知何時冒出一層青青的胡茬,眼睛略微紅腫,身上的衣服上也全是土,胸前幾塊暗色的印記似乎是血跡,只有一雙手是乾淨的,但指尖也大多留著因受傷才會留下的結痂,整個人看上去,就象是個沿街乞討的乞丐。凌烈發現輕舞在打量自己,連忙掩飾道:
“這都是為了給你採藥才造成的,沒事,不用擔心的。”
“這裡是那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輕舞並不相信他的話。
“真的沒事,舞兒,你之前是因受涼發燒才昏倒的,現在雖然退了燒,但身體還需調養。來,先把這藥喝了。”
“你說過不會騙我的。”見凌烈不肯說實話,輕舞只好使出了殺手鐧。
凌烈端著藥碗的手一下子停在了半空中,看著輕舞正視自己的目光,他知道掩飾已經是多餘的了,於是他輕輕地把碗放在桌上,一屁股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神情悲涼地講道:
“這裡是御冰堡內的一間密室,我們已經在這裡待了三天了,你要問我為什麼帶你來這裡,那是因為……御冰堡已經沒有了。”
凌烈抬起頭望望輕舞,只見她的表情只是略帶驚疑,苦苦一笑,他繼續說下去:
“我們回來時,已經是傍晚時分,為了不讓別人打擾你,我自做主張將你帶到這裡,因為這間密室只有我一人知道,現在我都不知道自己這樣做究竟對不對。餵你喝了退燒藥後,我便在這裡守了你整整一夜,第二天,你的燒終於退下去之後,我這才放心回堡。結果一出室門,映入眼簾的竟是滿地的血跡,房間裡、院子裡、整個御冰堡的地上都是鮮血和死屍,我萬分震驚,好不容易在他們中找到了蝶劍、羽劍和幾位長老,可是除了羽劍,其它人都已經死了。羽劍當時也身受重傷,她用最後一口氣告訴我,是容笑然帶著之前那批人趁夜偷襲御冰堡,那些人個個都是武林高手,而我堡中真正習武之人之有三分之一,其餘都是普通的老弱婦孺,可是他們連一個活口都沒有留下。羽劍就在我的懷裡斷了氣,我當時腦中一片空白,只有一個念頭,不能讓這些人就這麼躺在這裡,於是我花了一天一夜的時間,先是用鐵鍬挖,鐵鍬不行了就用手挖,終於挖了一個大坑,我將所有的屍體都埋在了一起,又為他們立了一個碑,跪在碑前,我向那341條人命發誓:一定要為他們報仇,讓那些殺人者血債血償!”
說到最後凌烈絕望地大聲叫喊著,雙拳死死地攥著,那眼神中有著無限的悲傷與痛楚,讓輕舞感到心疼,她飛身來到凌烈身邊,將凌烈的身體緊抱在懷裡,讓他的頭緊緊地靠在自己的胸前,希望能夠減輕他內心的傷痛,嘴裡輕輕地念著:
“沒事了,沒事了,一切都已經過去了,沒事了——”
被輕舞這樣主動抱著,是凌烈從前夢寐以求的願望,但此刻的他卻沒有那份閒情。許久,凌烈的情緒才慢慢平撫下來,淚水無聲地從臉上劃落,他卻毫無知覺,只是喃喃地說道:
“現在的我倒是很羨慕你,對於任何事都能坦然處之,似乎永遠也不會有大喜大悲的情緒,若我能像你一樣的性格,現在也就不會這麼難過了。
輕舞看著懷裡無助落寞的凌烈,卻不知該說什麼來勸慰他,只能默默地抱著他、守著他、陪著他,心裡的某一處也同時被深深刺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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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了半個月的路程,凌烈帶著輕舞來到了杭州西湖畔的一個莊院——綠翠閣。這裡是御冰堡分佈在外地最大的一個據點,表面上,這只是一個經商的年輕女子居住的莊園,實際上,莊園的這個女主人只不過是凌烈手下幾個貼身婢女之一,同樣身為御冰堡護法之一的侍劍。此時侍劍正在書房整理帳簿,突然接到下人來報,當她一聽到是凌烈來了的時候,臉上立刻現出喜悅的神色,連忙出門迎接。可當她一見到凌烈時,卻被著實嚇了一大跳,只見面前這個人灰頭土臉,雙目無神,身上的衣服都看不出本色了。這哪裡還是江湖人稱“冷傲公子”的堂堂御冰堡堡主?若不是侍劍自幼便侍奉凌烈十餘年,只怕也無法認得出來。侍劍只是微怔片刻,反應還算機敏,連忙上前跪倒施禮:
“侍劍不知主人大駕到此,未曾遠迎,請主人治罪。”
凌烈只是擺了擺手,便獨自先坐在了正中央的椅子上。看到主人如此奇怪的表現,侍劍隱約覺得似乎是堡內發生了大事,但見他一臉疲憊不堪的樣子,侍劍又不敢開口詢問,一轉身,她看到了陪同凌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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