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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明動人起來。化妝品之於女子,有如蝴蝶之於花,天生兩相宜。而少女上妝更是一個錦上添花的過程,無需濃妝豔抹,淡妝輕勻就可以令容顏鮮明動人。
秦昭昭喜歡這樣美麗的自己,但是她沒有令自己變美的工具。那些化妝品都很貴,尤其是想置上一整套更貴。她捨不得花那個錢去買。現在常可欣主動給她半盒粉餅,她想收,又遲疑。一來她不太好意思要別人的東西,二來她也不願意這樣被人施捨般的對待。
常可欣一付十分大方的派頭硬塞給她,還說:“以後你去找你的老同學玩時記得搽點粉再去。你的面板其實挺細膩的,就是不夠白,搽點粉會漂亮很多。”
宿舍裡的女生們都知道秦昭昭平時沒啥娛樂消遣,就是一有空經常跑去外校找她的一位高中老同學。那個老同學的具體情況她從來不提,只含糊說也在上海讀大學。這樣遮遮掩掩,反而很容易讓她們猜出她一定喜歡他。但只見她去找他,從不見他來找她,也同樣很容易讓她們猜出她一定在單相思。男生們多半都喜歡花朵般漂亮嬌豔的女生,像秦昭昭這樣平凡如草的女生,她們都覺得她的單相思很正常。
秦昭昭的遲疑被常可欣這句話瓦解了,厚顏也罷,施捨也罷,她給她就要吧。她何嘗不願意讓自己變得更漂亮一點呢。
再一次出發去上海音樂學院前,秦昭昭躲在自己的上鋪垂下蚊帳對著鏡子往臉上細緻地搽粉。搽過粉後的臉龐白淨許多。她想,如果今天能見到喬穆,或許她會鼓起勇氣過去跟他打招呼。
上海音樂學院秦昭昭幾乎每週都會去一次,已經去過很多次。不止一回遠遠看見了喬穆,卻從沒過去跟他打過招呼,總是遙望過後就悄悄避開。在這個大上海她是那麼土裡土氣的女生,如果讓他同學看到她來找他一定會笑話他的,她可不想讓他丟臉。有一回她還看見凌明敏跟他手牽手走在一起,凌明敏來到上海後變得更漂亮了,讓她自慚形穢得躲到了樹後面。
秦昭昭不一定非要和喬穆說話的,她只想知道他現在過得怎麼樣?好不好?遠遠地見了他幾次,他眉目間依然籠著濃濃憂傷。時令已經深秋,但他顯然還活在之前那個酷烈無比的夏天,遲遲不能從父母離世的陰影中擺脫出來。
喬穆憂傷的面容總讓秦昭昭感到難過,但她又不知道該怎麼辦?她幫不了他,她甚至連過去跟他說話的勇氣都沒有。
這天,秦昭昭認真地把自己打扮了一下。搽好粉後宿舍裡的人正好都出去了,沒人打擾,她在衣櫃裡翻了半天,儘量配出一套最滿意的衣服換上出門。
打扮一下到底是不一樣,往日她走在路上沒人會看她,今天一路上卻有不少人多看了她兩眼。她有些不好意思,但心裡卻感到竊竊的歡喜。
從學校去上海音樂學院,要轉兩趟車還要步行。半路上飄起了毛毛雨,秦昭昭沒帶傘,好在雨也不大,下車後冒雨跑上一程也就到了。在校門口意外地遇見了凌明敏,她白衣藍裙,撐著一把藍色雨傘,走在濛濛細雨中彷彿詩人筆下的丁香姑娘。
看見她,凌明敏微微一怔後主動打招呼:“秦昭昭,你好。”
她有些侷促地回應:“你好。”
“我早聽葉青說過你也考來上海念大學了,不過因為高中時我們並不熟,所以我也沒有想過要去找你玩,沒想到今天會在這裡遇上你。真巧。”
秦昭昭更加侷促了,葉青怎麼會跟凌明敏說起她,她還說了什麼?會不會把她喜歡喬穆的事也告訴了凌明敏呢?
彷彿為了驗證她的猜想,凌明敏突然輕聲問:“你——是來找喬穆的吧?”
那樣瞭然的語氣讓秦昭昭頓時漲紅了臉:“我……”她都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
“那你可以跟我一起走,我知道他在哪,他現在應該在琴房練琴。”
或許是同在異鄉的緣故吧,當老鄉見到老鄉總會覺得有親近感。凌明敏對秦昭昭比以前在實驗中學要可親得多,主動把傘伸過來罩在她頭上:“一起走吧。”
這天在凌明敏的帶領下,秦昭昭終於和喬穆面對面地見了面。他果然在琴房,正準備開始練琴。她們一起出現在他面前時,他看著她表情怔仲,似乎沒有認出她是誰。凌明敏在一旁介紹後他才恍然大悟:“秦昭昭是你呀!你怎麼……”他遲疑了一下才說下去,“怎麼你也在上海嗎?”
他的話停頓了一下,秦昭昭沒聽出停頓前與停頓後微妙的語氣轉折。能和他交談她高興極了,拼命點頭,告訴他她也考來上海讀大學了。
“你也在上海讀大學,我都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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