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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支氣管發炎,難怪怎麼都不好,有炎症的話不吃消炎藥是肯定好不了的。醫生開了很多藥,有吃的藥片有注射的藥劑。另外還替她開了一針營養針,說是她有些營養不良,所以造成抵抗力下降。在注射室裡臀部注射完後是靜脈注射,靜脈注射完營養針後是靜脈點滴。兩大瓶藥水高高掛在支架上,透明的藥液一滴一滴地緩緩滴落。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藥效顯著,秦昭昭覺得喉嚨不那麼癢了,整個人舒服多了。昨晚咳了一夜,現在一緩過來她眼皮就開始打架,很想睡覺。班主任讓她好好睡,打完了針再叫她。
一覺睡醒時,已經時近中午。班主任先回學校去了,留下劉佳慧和林森在這裡照應她,等她打完針再送她回家。秦昭昭不想讓他們倆送,打了針吃了藥睡了一上午後,她已經感覺好多了可以自己回去。劉佳慧也沒有太堅持,她家就在市醫院附近,不用送她就可以直接回家吃午飯,樂得省事。林森卻一付責任感很強的樣子:“你自己回家,那怎麼行?這可是班頭交給我的任務,我不能不完成的。”
他的責任感此刻卻是秦昭昭無論如何也不需要的東西。不管他怎麼說,她就是不肯讓他送,他要送她就坐在醫院不走了。最後他聳聳肩:“好吧,你不要人送就算了,我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呢,回家吃飯去。喏,這裡有十塊錢,是班頭讓我們打的送你回去的路費,你自己打的回家吧。”
劉佳慧和林森都走後,秦昭昭才自己一個人離開了醫院。她沒有打的,而是招手叫停了一輛載客的三輪車,回長機只要三塊錢。
她不知道,她坐上三輪車離開醫院大門後,林森在街對面也攔了一輛三輪車跟上來。
兩輛三輪車一前一後,慢悠悠地穿過大街小巷。出東門,照直走,馬路開始婉蜒曲折于山丘與田野之間。大概走了一刻多鐘後,林森看見前面的三輪車離開大馬路拐進一條陳舊狹窄的柏油路,進入一個居民區。這個居民區裡的房子多是平房,且又破又舊。
在一條碎磚鋪成的長臺階前,秦昭昭下了車。林森也在相距不遠的地方下車,遙遙跟在她身後。上完長臺階後,是同樣碎磚鋪就凹凸不平的小路,如絲線般左繞右繞,兩邊是前一排後一排左一排右一排的低矮平房。走得林森都快暈了頭,如入迷宮。且一個不小心就把秦昭昭跟丟了,他在一排排的平房裡像個沒頭蒼蠅似的亂走一氣,差點不知道該怎麼走出來。
這裡每一排房子看起來幾乎都一樣。清一色的磚牆瓦頂,油漆剝落的木門,每家門口都砌放著一摞摞煤球,用舊雜物稍事掩蓋著以防風吹雨打。正是午飯時間,不少人端著飯碗或站或坐在門口吃飯,一邊吃一邊跟左右鄰居閒聊著。林森從他們當中走過時一道道目光落在他身上,帶著毫不掩飾的打量。竊竊私語從他身後傳來:
“這是誰家的孩子,好像沒見過。”
“是沒見過,應該不是咱們長機的。”
“可能是哪家孩子的同學來玩。”
林森覺得不可思議,他只是在這裡走上一遭,這些人就能看出他不是這個居民區的人。那他們得對這個地方多熟悉才能辦得到呀!看來住在這的人起碼都有一二十年的歷史,所以才會看熟看慣了這一帶每家每戶常住人口的臉。來一個外客,馬上就能分辨出來。
這天林森費了點勁才從那一排排迷宮般的平房中轉出來,而且轉到最後總算被他找到了秦昭昭的家在哪。從一排平房這頭繞過來時,他遠遠看見平房那端有秦昭昭的身影一閃。原來她家就住在這排平房那頭的第一戶。他沒有走過去,被她看見就不好了,只是左右看看,用心記下了這兒的地理環境。
下午林森回學校去上課,周明宇擠眉弄眼地問他上午怎麼表現那麼好。不但積極響應生活委員的號召去幫忙抬生病的秦昭昭,還那麼主動地一路護送到醫院去了?他的理由還是那句話:“呆在學校上課沒意思,我就找機會出去遛遛唄。”
“原來你是趁機出去放風去了,我還以為你是藉此機會報答秦昭昭對你的‘救命之恩’呢。”
和以往每次一樣,聽到這類話林森就擺出一臉酷相:“我可從沒承認過她對我有救命之恩,才不用報答她什麼。”
秦昭昭在家養了三天病。
其實那天打過針吃過藥後,到晚上她就已經基本不咳了。平時很少打針吃藥的人一打針吃藥總是見效特別快。第二天她都不想再去醫院打針,只想把三天療程的藥吃完就是了。但父母不同意,這次本來只是輕微的咳嗽最後卻拖成了支氣管炎,讓他們覺得有病還是應該儘快看病吃藥,拖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