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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提著食盒走掉的沉瑟。
遠望而去那一身白衣飄飄著……怎麼看怎麼有仙氣。
只是仙氣再重也掩蓋不了殺伐氣和倦氣。
薛黎陷能莫名感到,沉瑟貌似受了些傷,而且不輕。更重要的是,他精力不大足。這一點就比較難辦了,那精力不足是不是也像自己這樣被蘇提燈折騰的?
後來又小聲的跟綠奴打聽了打聽,竟然發現沉瑟是隻帶了一人分量的飯走了,這就更讓他百思不得其解了。
但是不解也就在心裡過過,沒想著綠奴卻一臉愁容慘淡。
薛黎陷有意想問問,但總覺得這事兒鐵定不是甚麼好事。比如沉公子暴脾氣突然上來了直接把蘇善人敲昏了或者怎樣,都是極有可能的。
於是善解人意的薛掌櫃寧肯把這事在自個兒心裡頭憋爛了,也不願拿出來多刺激綠奴一分。
可就在第六天的上午,大約是清晨矇矇亮的時候,薛黎陷就被沉瑟找了。
沉公子來只吩咐了一句話:「收拾東西,要離開詭域了。」
綠奴那邊也被蘇提燈找了,綠奴顯得很是高興,看見先生無礙之後才放下心來,只不過蘇提燈一直一副懨懨的神情,叫他來只是囑咐他去採幾株藥草,後來又寫了一張密密麻麻的單子,叫他轉交給沉瑟,讓沉瑟替他採來。
這詭域裡有些藥草是生於峭崖之壁上的,因此沉瑟接到了也沒有異議,麻溜的就去幹了。
薛黎陷收拾好了東西,看到那邊陣又改回原先的了,才興沖沖的去找了蘇提燈。
其實他本就也沒甚麼東西可收拾,只不過詭域不能白來一趟吧,嗯……於是他就……嗯……找著點新鮮的藥材揹回去研究研究,自然還是跟主人稟報一聲的好。
只不過這一次再進去,薛黎陷也有些傻眼。
他覺得蘇提燈有點變了。
這人身上的冷清和孱弱都沒變,連面上溫善的神情也沒有太多變化,只是……只是莫名讓人覺得他在難過。
而且薛黎陷很眼尖的發現蘇提燈走不了路了。
此刻那人雖然身著錦衣華服,但是有些狼狽的扶著廊柱,有點不甘心的往前小試探著步子。
單腿蹦倒是也走得了的,只不過左腿一著力就不行,有往前傾倒的架勢。
蘇提燈在內心憤憤的把沉瑟的族譜給罵了幾遍,當然如果他真有族譜的話。
冥蠱被前幾天夜裡那麼冰寒的一凍,縮回原來初生時的大小了,估計得真等開春才能做回原來那般大。
他的整個左腿小腿骨剔下來做了那燈柄,如此一來左小腿雖有皮肉覆著,其實內裡便是空著的,給冥蠱做『臥房』用的。
想要蠱物發揮最大的效力,飼主便也要拿出最好的東西來供養著。
拿己身作為祭祀之軀的,上天入地恐是也尋不出第二個這般如此大度的飼主了。
因此以往他雖然走一步路疼一步,那是有冥蠱的軀體化作了『骨頭』卡在左小腿那裡。如今它不過初生時幾滴燭淚一般的大小了,那左小腿也差不多算是中空了,還走個屁路?有個屁可支撐?
沉瑟啊沉瑟!
蘇提燈正在心裡想著把沉瑟如何如何又怎樣怎樣給洩憤的時候,一錯眼正好瞧見了門口有個人,想也沒想便狠狠的一個眼刀剮了過去,嚇得薛黎陷一個膽戰心驚。
乖乖喲,他這是清醒了,還是……
「你看甚麼看?」
語氣態度都惡劣之極。
薛黎陷反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倒是第一次見著這人如此氣急敗壞,不要風度的樣子了。
「你好了?」
「甚麼好了?」蘇提燈單隻手扶住柱子,單隻手揉了揉眉心,藉著遮掩低下頭來,剛才倒是太激動了,不要漏了陷才好。
薛黎陷心下一愣,但覺得此刻也不要點破才是安全,萬一他又突然發起甚麼顛來,那可不好辦了。
果然心病這東西,藥是不太管用的,有用的還是那句話,解鈴還須繫鈴人吶。
「沉公子同我講說要走了,你……知道這事吧?」
「知道。」蘇提燈再度抬起臉來,又沒剋制的住自己壞脾氣起來,這一次倒真是叫沉瑟氣的不輕,冥蠱這一冬眠,整個冬天便是別想喚醒它了!
十年了,整整十年,哪一個冬天蘇提燈不是天天暖燈暖爐的護著,不敢讓它蟄伏過去,就怕它一醒來記不得自己主子是誰,一切契合度又要從頭開始了。
蠱物同主人的心是否系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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