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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聲也沒聽到呢……他找誰復仇去了……
「薛黎陷,」蘇提燈把扔在榻尾的燈籠扯過來,拿著燈柄戳了戳薛黎陷的臉。
薛黎陷咬牙切齒的扭頭,「作甚?要作甚?!」
「謝謝你,但是以後不必了。」
「甚麼?」
「蘇竹那件事。你……太善良了。」
「嘁。」薛黎陷擁著被子往前咕蛹了幾下,遠離榻邊,嘟嘟囔囔道,「那是我拿你當了個朋友,誰想到你就是為了坑對方那麼一個丹藥。按我說,你還是儘快還回去才是正理,她送個別的甚麼東西聊表歉意也不是不行,蘇沉桑也真是的……這麼貴重的東西說給就給了。這東西好歹也能代表蘇家的一個身份。」
薛黎陷這麼尋思著,也有點覺得不對勁,仔仔細細回想了一下當日的話,沒覺得蘇提燈說的有不妥之處啊,難道就是蘇沉桑覺得太過意不去了?
其實薛黎陷是第一時間也被『自己』糊弄過去了,因為他正淵盟是知道蘇家六公子當年死了的這個訊息,甚至當年有心要暗暗糾查這件事,只不過當時主要力量急著掃蕩那些邪魔歪道,等著回過頭來的時候,蘇家已舉家遷移到漠北去了。
但這件事薛黎陷還時時刻刻有留心著情報,因此第一時間,他並未對蘇提燈說出「聽說蘇家六公子死了,你便應該是排行老七吧」這句話有何不妥之處。
日後仔細思思,才猛然醒悟起,這事好像並不是江湖上人盡皆知的。
蘇提燈那日又緣何會在『第一次』初見蘇沉桑、蘇竹的時候,直白無誤的點出這一句來。
只可惜,日後薛黎陷想明白這一點,也無非是覺得他是鬼市的主人,自然也有一套自己的情報,至於蘇提燈為甚麼要說那句話,也真就是為了誆對方那個珊瑚丹罷了。
他遠遠未曾料到,蘇提燈的心思,卻從未將這種金錢小事放在過心上,而是長遠的盤算了日後的許多人情局。
更恐怖的是,他的每一盤人情局,都能有另外一場顧左右而言他的棋局作為掩蓋。
就像他身上終日不肯退下的幻毒一樣,活像一個落魄的劍客,哪怕餓的快死了也硬要抱著自己那把破劍,保持最後一點尊嚴。
他其實是想粉飾太平罷了。
他總是喜笑盈盈。
他的冷清卻永遠是留給自己的。
……
「你是計謀無雙,天賦過人,你盤算了許多身前身後事,你總是故作決絕不肯留一丁點退路,卻給除自己之外的所有人都留了活路。你到底還是善良的……這一回,給自己也留一次退路。真沒甚麼,這都過去了。讓一切從頭來過,好不好?」
很久很久之後,薛黎陷記得自己曾這麼問過他。
很久很久很久之後,蘇提燈也曾記得他大哥這麼問過他。
只不過答的甚麼他都忘了,他只記得,那一天風雪太大,說甚麼,好像都特容易甫一出口就被滔天風雪卷著吞了個乾淨似的,甚麼痕跡都留不下。
……
「我說的不是這件事。我說是你拿我當了個朋友的事。」蘇提燈冷清開口,也不顧薛黎陷回過頭來更加疑惑的表情,繼續冷冷清清問道,「拋開是我故意誘蘇竹將我當做一個街頭巷尾抑或甚麼樓裡賣藝的琴師不說,只說蘇竹拿我誤認為伶人這件事,你就很氣憤,然後有過想要替我出一口惡氣的念頭?」
「怎麼,不對麼?他把我的朋友當成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人,我當然不能忍。」
「其實小生倒覺得……」蘇提燈頓了一頓,神色有些猶豫的盯著馬車壁看了會,這才續道,「還記得梓涵姑娘嗎,那也是小生一個朋友。她是賣藝的。」
不及薛黎陷開口,蘇提燈繼續道,「小生也有幸結識過一些風塵女子,其實……怎麼說呢,無論是賣藝的也好,賣皮相的也罷。總覺得一混進那樓裡頭去,再怎麼說自己是清白是個純賣藝的,好像都不太能扯得乾淨似的。因此早些時候,小生在鬼市裡是常聽梓涵姑娘倒苦水的。多少日夜辛勤苦練琴技,才能博得一個好名聲,高貴到讓那些登徒子不敢放浪。其中種種艱辛,小生光聽聽也是覺得恐怖的,那也得虧著梓涵跟了個好的閣主,沒真將她往火坑裡推。」
薛黎陷只得點頭,趁蘇提燈潤喉的間隙趕忙道,「我並沒有瞧不起你那個朋友的意思……」
「我曉得,我想的說的也不是這個。」
「啊?」薛黎陷一開始以為,自己先是因為蘇提燈被蘇竹看低了身份而忿忿不平,又因為蘇提燈有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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