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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你一個。”
她聽得更憋氣,咄咄逼人地問,“不是說我,那你是在說我父親?如果不是他,你能得到大使館的庇護?能拿到新身份,讓你有閒功夫在這裡嚼舌頭異想天開?你這人,簡直忘恩負義!”
聽她這麼說,麥金託什也沉下了臉,反駁,“你父親足智多謀,他把我安排在這,恐怕也是另有居心。”
這話說得她頓時崩潰了,自己冒死救他,沒想到這人從頭到尾就沒相信過她。不但懷疑她,還懷疑她的父親,真是好心被當驢肝肺,唐頤不由拂袖怒道,“好吧,既然沒有信任,何須再見?”
看見她眉宇間含怒,眼中有淚光閃過,他知道自己把話說重了。作為一個紳士不該如此,可說出去的話就如潑出去的水,想收是收不回來了。那一聲抱歉哽在喉嚨裡,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她已經調頭跑了出去。
麥金託什一向爽朗,被這麼一鬧騰,心湖也亂了套。從感情上來說,他是願意相信她的。這個東方小女子機智勇敢,臨危不懼地一再出手相助,他心懷感激也很是敬佩。但理智地分析,此事過大,很多地方都不謀而合,天下哪有這麼多的湊巧。
這個計劃是他思量後而行的,故意將德軍的注意力轉到修道院,就是為了保全學校的安全,可沒想到德國人一來就摸準方向,直搗黃龍,這分明是有的放矢。如果不是這位唐小姐洩露秘密,那就只剩下大使先生了。
會懷疑到唐宗輿身上,那是無可厚非。他和黨衛軍的少校有來往,同時也在探查自己的口風,話中帶話,似乎有意撮合他和唐頤。但這一切又僅僅只是自己半蒙半猜的揣摩,沒一句是挑明瞭的直言,這種似是非是、曖昧不清的態度,實在令人生疑。可再仔細想深一層,將一個英國空軍藏在領事館裡,著實是冒險之舉。
唐先生老謀深算,每走一步都讓麥金託什看不懂也猜不透,看著像是在幫他,實則在監視他,是敵是友亦尚不知曉。
唐宗輿手裡壓著自己這顆重磅炸彈,在最關鍵的時候扔出來,究竟是自炸,還是自救,現在還不好說,只能靜觀其變。
話說唐頤,一口氣跑回家,心情糟糕透了,一句話也不肯多說,直接一頭扎進了自己的閨房。剛從庫里斯手中撿回一條小命,又不顧生死安危地跑去通告他,哪知,人家根本不領情。
在委屈之餘,還有一種傷心。
見寶貝女兒神色不對,唐宗輿放下手頭上的事,立即也跟了上來。他敲了下門,得不到反應,索性自己開門走了進來。
唐頤撲倒在床上,一張臉埋在被子裡,一動不動的,既不發脾氣,也不哭鬧。
他拍了下她的手臂,問,“依依,怎麼了?”依依是她的乳名,唐宗輿一共才這麼叫過她幾次,其中一次是在她母親去世之時。
唐頤動了□體,緩緩地轉過臉,問,“父親,你為什麼收留那個英國人?”
他微微一怔,隨即回答,“自然是政治原因。”
見父親閃爍其詞,她一咬牙,直言無忌,“你有沒有出賣他?”
唐宗輿不知前因後果,見她問得唐突,料想十之八。九是和那位英國上尉有關聯,而且情況恐怕很不妙。暗自猜測著可能發生的事情,一回神,撞見女兒疑心重重的臉,便沉穩地道,“沒有。”
“那為什麼他的同僚會被納粹抓走?”
原來是為這事!他一時不語。
而父親的緘默,讓唐頤更加深有懷疑。
女兒在情緒上,唐宗輿知道自己說什麼她都未必肯聽,只能等她冷靜下來,再做解釋。於是,他拍了下她的肩膀道,“依依,無論爸爸做什麼,都是在為你的將來考慮。”
唐頤躺在床上,瞪著天花板發呆,時間一晃,便是傍晚時分。唐宗輿知道她心情不佳,也沒叫她下樓用膳,而是在門口放了一個托盤,碗裡是幾樣平時她最愛吃的小點心。
她不由暗歎一聲,這一邊畢竟是骨肉相連的至親,而另一邊……想到麥金託什對自己的指責,心裡像是被什麼鈍器紮了一下,沒有尖銳的刺痛,卻淺淺、淡淡的,不容人忽視。第一次,拿自己的真誠換傷心。
收拾起殘缺的心情,決定去洗個熱水澡,一切重新開始。
在浴缸裡放了足夠的熱水,又倒了一點玫瑰花的香精進去,用手和了和,一陣陣幽香輕飄而出。她脫了浴袍,一步跨進去,水溫剛剛好,氣霧繚繞,她深吸一口氣,讓胸口的鬱悶隨著血液的迴圈,一點點地消失不見。
掬起一把泡沫,隨口一吹,一堆泡泡四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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