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第2/4 頁)
然後閉上了眼。
時間就像沙漏,一分一秒地走,快得你都無法讓它停止。短短几個小時後,天亮了,烏雲散盡,五光十色的一天。
兩人起床後,仍然和往常一樣,洗刷梳洗,只是大家心裡清楚,離別在即了。
彼此相識一場,唐頤還是陪著他一起去了碼頭。岸邊停了好幾艘遊輪,不愧是法國最大的港口之一,這裡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以前總盼著他早日離開法國,這樣她也能安心回到父親身邊,可當這一天真的來臨了,心裡頭或多或少還是有留念與不捨。這一路來,雖談不上一起出生入死,但患難與共卻是真的,人非草木啊,又孰能無情呢?
耳邊吹來他的聲音,“我要走了。”
她嗯了聲,“一路順風。”
“沒有其他要說的了嗎?”
“沒有。”她始終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足尖,所以沒有瞧見他眼底閃過的失望。
他張開臂膀,擁抱了下她,然後拎起行李,道,“那我走了。”
當她抬頭的時候,只看到他一個背影。
麥金託什上了船,卻又回頭張望過來。只見她俏生生地站在岸上,肩頭被樹葉上的露珠打溼了,衣服皺在一起,顯得有些狼狽。一陣大風吹來,吹散了幾縷髮絲,垂在她眼前,卻沒能擋住她眼裡的悲哀。赤條條的憂傷,擋也擋不住。
他渾身一顫,暗忖,原來,她對我也是有感情的。
離別,不是讓感情削弱變得更淺薄,就是把真摯的感情加深厚,這一陣風沒有把彼此之間的燭光熄滅,反而將火勢扇了起來。
於是,他扔下行李,又從夾板上跑了下來。推開阻擋在彼此之間的人群,擠到她面前,一句廢話也沒說,直接拉起她的手,往船上走。
唐頤下意識地跟著他走了幾步,有那麼一刻,也真的動了不顧一切跟他走的心念。可是,神智太清晰,以至於心裡在說不行,她彷徨過、猶豫過、掙扎過,最終還是甩開他的手。
他轉身過,明知故問,“你想清楚了,真的不跟我走?”
她的眼中有了一絲溼意,“我不能。”
“我明白了。”他嘴唇一挑,露出一個笑容。
第一次,她看見他笑得這麼苦澀。
他給了她一個擁抱,緊緊地,用了很大的力氣。沒有言語的煽情,依然能詮釋他此刻的不捨和無奈,她伸手回抱住他。
“再見了,唐。”
再見,或許是再也不見。
她站在原地,看著船慢慢駛離,一眨眼,滾燙的眼淚掉了下來。
個把月的陪伴,兩人形影不離,現在送別他後,只剩下孤零零的自己,頓時心裡空蕩蕩的沒處落。抱起地上的小松獅,心頭的悲傷一陣湧上頭,控制不住心潮翻滾,將臉埋在狗毛中。
斯圖卡彷彿感受到主人的悲傷,掙扎著轉過身,伸出一條紫色的舌頭去舔她的臉。熱熱的舔舐,熱熱的眼淚……她強打起精神,摸著它的腦袋,道,“他走了,你還有我。走吧,我帶你去看你的新家。”
它伸出舌頭,那咧嘴的模樣就像是在笑,唐頤的心情也跟著輕鬆了一點。
昨晚沒睡好,腦袋隱隱發脹,估計是感冒了。盤算著先回家睡一覺,然後整理行李,再去火車站買張去巴黎的車票。
剛邁開腳步走了沒多遠,甚至連碼頭都沒離開,不料,情況又有了變故。
路口停著幾輛德軍的車子,迎面跑來了一支德軍小分隊,唐頤還在想是怎麼回事,誰知那些人已經前後左右的將她團團包圍住了。
一心擔心麥金託什,怎麼也想不到,他們的目標竟然是自己。她不免嚇一跳,伸手按住突突跳動的額頭,忍下疼痛,問,
“你們抓錯人了吧?”
聞言,隊伍後面走出一個黨衛軍的上尉,他看上去有點面熟。
這人上前打量了她幾眼,然後問,“你是來自於中國的唐頤小姐?”
如此精準的點名,顯然是有備而來的,她遲疑地點頭。
“那就沒抓錯。帶走。”
唐頤手一鬆,狗跳到了地上,對著這些不速之客汪汪直吠。
見他們來勢洶洶,她不由大聲地為自己辯駁,“等等,你們憑什麼抓我?我又沒犯法。”
“有沒有犯法,回到局子再說。”他沒再多說,轉身又鑽入了車廂裡。
抓她的兩個士兵可是沒少用力,怎麼也掙扎不開。她忍不住回首看了一眼,船已經駛離了港頭,茫茫人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