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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竟然在乎她!
媽的,自己到底是哪根筋搭錯了,被她一句話勾起天雷地火,讓他從天堂瞬間掉入地獄。唐頤,這個中國女人,她到底有什麼魔力,讓他除了身體上的觸碰,還想索要更多?
真他媽倒黴,這輩子好不容易愛上個人,不是讓社會接受的同族人不說,還是一段求而不得的苦戀。庫里斯越想越火大,胸中憋著一口氣,發洩不出來。暴躁地扭動鑰匙,重新點燃引擎,他用力一腳踩下油門,將汽車飈的和斯圖卡一樣飛快。
雖然不說話,但唐頤坐在他身邊,也能感受到他的怒氣。但她視而不見,冷漠地轉頭望向窗外,秋天快來臨了,樹林裡奼紫嫣紅,煞是動人。可路上的景色再美麗,也如同過眼雲煙,打動不了她的心。
車子開得太快,一路太過顛簸,連帶她的心也跟著一起飛蕩起來。她暗忖,索性再快那麼一點,便能碰到天堂。
從魏瑪到西里西亞的省會佈雷斯勞,一共459公里,抵達時已近午夜。這個時間點,沒有店鋪開著,庫里斯硬是砸開了一家家庭式小旅館的大門。
老闆娘見他一身軍裝,看起來來頭不小,這幾年,納粹是橫行霸道慣了,小市民得罪不起。怕他在執行什麼特殊任務,對他行為也只是敢怒不敢言,硬把怒火壓下去,換上一張笑臉。在登記的時候,吃不準兩人的關係,她小心翼翼地詢問,“您要幾間房?”
庫里斯心情不爽,說話語氣也惡劣,不答反問,“你說呢?”
老闆娘暗自叫苦,心想,你們什麼情況,我怎麼知道啊?
她偷偷瞥了一眼唐頤,見她神色憔悴,眼睛紅腫,頸子上隱隱露出一些曖昧的痕跡,兩人關係不一般。只不過,庫里斯官高脾氣差,她就算看出點什麼也不敢多嘴,趕緊將準備好的房間鑰匙遞給他,道,
“上樓右轉。”
兩人從魏瑪出來的時候,正好遇到空襲,所以兩袖清風,根本沒有行李。庫里斯拿著鑰匙走了幾步,突然想起了什麼又折回來,從口袋裡掏出幾張馬克大鈔,交給老闆娘道,
“給我準備一套女裝,參加葬禮用的。剩下的錢買些替換衣服,”他指著唐頤道,“就按照哈她的身材尺寸準備。”
老闆娘收了錢,趕緊點頭應允。
一天的奔波,唐頤疲憊不堪,人累心也累,知道自己防不住他,索性也不設防,倒頭就睡。
她呼吸均勻,可庫里斯卻毫無睡意,站在床邊,一口口地抽著煙,煙霧裊繞下,她的臉也跟著變得有些模糊。菸絲燃到盡頭,燒痛了他的指尖,手一抖,將菸頭扔出窗外,他扯開領帶,鬆開衣襟,在她身前曲腿蹲了下來。
月光灑在她的臉上,隱隱照出淚溼的痕跡,她的淚,是為了科薩韋爾而流,還是為自己?他伸出手指,摸了下她的臉蛋,順著她眉眼的輪廓線條,一點點向下,停留在她嘴唇。
第一次見她,在巴黎,當時是他第一次見到東方人。她小小巧巧,唇紅齒白,和他們長得不一樣,不覺得有多好看,心底卻是帶著一絲新穎的好奇。他把她帶回軍部,本想逗逗她,沒想到事情一多,便徹底將她給忘了。後來,又在大街上遇到她,仍然充滿新奇。直到某天夜裡,他帶著兄弟們在街道上操練,撞上了從舞會上跑出來的她,精靈一樣的人闖入他的世界,從此叫人難忘。
那時的自己,從未想過,有一天會和她同床而眠,更沒想到會愛上她。
他起身,脫了外套鞋子,只剩下背心和內褲,在床另一頭屬於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來。唐頤背對著他,將身體蜷縮著,這是一個充滿防範的睡姿。看見她在身邊,心底就沒法不蠢動,這種事,和抽菸一樣,會上癮。有了第一次,就想有第二次,有了第二次,便會貪婪地想在將來的每一個夜晚都能擁有她。這就是暗戀者的心理。
庫里斯深吸一口氣,逼著自己壓下心底的躁動,他雙腿一伸,在她身邊躺平。她責怪他不懂尊重,那他就給她,來日方長,也不差這一天。
作者有話要說:老規矩,省略號部分等我起床補上。
希望,不要無辜鎖文了。已經被jj弄得心力交瘁了。幸好這文快完結了,不然真的要瘋了。
第八十章 說了再見
庫里斯動用關係;買通了看守停屍房的小兵;唐頤終於如願,在下葬前;見到了科薩韋爾的遺體。他安靜地躺在那裡,身上蓋著一塊白色的帆布;她走了過去,一顆心隨著每一步的靠近;不由自主地狂跳起來。心中牽掛的人;就在眼前,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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