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3/4 頁)
死了……”
“來了來了!”隨著一個爽朗的聲音,門簾一挑,走出來一個豐腴的女人。“怎麼又是你啊甘師傅,你跑的好快呀!”
看起來這兒的老闆娘和老甘的關係挺熟……
“想吃你們家的大師傅燒的菜,自然要跑快一點!”
“還是老四樣?”
“嗯,再加一個魚香牛肉絲!”老甘停了停,轉頭問張善水:“你吃麵食還是米飯?要是吃麵食的話,他這裡有雞絲麵!”
“我什麼都行……”
“那就上米飯!”
菜很快就端了上來,大刀回鍋肉、魚香牛肉絲、火爆腰花、東坡肘子、榨菜肉絲湯外加一瓶江津白酒,盤子很大,分量十足,那紅彤彤的一層紅油更是刺激人的食慾。
“你開車還要喝酒?”
“放心吧,少喝一點即解乏又替身,出不了事兒!”老甘用嘴咬開瓶蓋,一邊往玻璃杯子裡倒酒一邊問:“你也來一點?別說你不會,去草原上工作要是不會喝酒,那可真是寸步難行!”
張善水順水推舟點了點頭,他對自己的酒量還是有信心的,也知道老甘說的是實情。那些草原上的幹部,尤其是基層的藏族幹部,判斷一個領導有沒有工作能力的唯一標準就是酒量,他們只服從能喝的領導的指揮,即便是能喝酒的領導下達的指示,其執行力度也要以領導的酒量來決定,對於滴酒不沾的領導,基本上是陽奉陰違的。
老甘喝起酒來相當豪爽,一兩多的玻璃酒杯總是一口就見底。吃起來也是毫不拖泥帶水,特別是吃東坡肘子的時候,一口就是一大塊,很有一種大塊吃肉,大碗喝酒的豪氣。而且出奇的是,他的每個動作都像是經過多年嚴格的訓練,瀟灑間自有一種尺度。這種氣度,張善水前世也只在一些位高權重的軍分割槽首長身上見過。
“老甘,你是從部隊下來的吧?”
“哦?被你看出來了,眼力不錯!”老甘臉上的自豪一閃而過,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憂傷:“我是從越南戰場上下來的,立過一個三等功。可惜有些兄弟雖然立了二等功一等功,卻再也沒有機會離開那片土地了!”
“對不起,我不該提起你的傷心事。不過你還是少喝一點吧,心情不好的時候喝酒,容易醉……”
“放心吧,哪有那麼嚴重?我就是再喝上兩瓶,只要你把我扶到方向盤上,這車照樣穩穩當當的開回去!”
老甘的酒量到底有多大,張善水猜不透,但他知道至少吃完飯上車的時候,老甘還是清醒的,那多半瓶江津白酒似乎對他並沒發揮什麼作用。如果真的要說發揮了什麼作用的話,那就是老甘的話比剛才多了,而且開始一隻接一隻的抽菸,兩個人開始嘮一些自己身世的話,但大多數時候仍是老甘在說或者是問,張善水在那裡聽和回答。
從老甘的敘述裡,張善水瞭解到老甘是四川人,轉業前是成都軍區野戰軍某師特務連的一個排長,對越自衛反擊戰中他們特務連首當其衝變成了尖刀連,擔負起了為大軍充當開路先鋒的艱鉅任務。
任務完成得很圓滿,但這種圓滿卻是建立在全連傷亡近半的基礎上。他的很多好兄弟都為了掩護自己的戰友留在了那片土地上,其中還有一部分是在接到撤退命令後撤退途中倒下的,他們的連長就是其中之一。
“我恨那個撤退的命令!我恨那個反覆無常的國家!為什麼不讓我們繼續前進?不讓我們把那些王八蛋全部人道毀滅?即便繼續前進我們有可能會全連壯烈,但至少是死於對面敵人的槍口,而不是來自背後的黑槍……”
“我想當時上面下那道命令,也是出於對世界形勢的考慮。還有,就是戰爭的性質……你們已經打到諒山了,再有不遠就是河內,那裡可是他們的首都。自衛反擊,如果把他們的首都都拿下來的話,恐怕就稱不上自衛了!其實不管是犧牲在哪裡,面朝的是哪個方向,他們都是我們的英雄!我們會記住他們的……”
“我知道你說的有道理,可是我就是解不開這個結,活著的人披紅掛綵四處作報告萬人敬仰,死了的人……有的家屬連撫卹金都拿不到,和他們比,我算是不錯的了……”
“老甘,聽我一句,以後喝了酒不要隨便講這種話!我知道你沒醉,只是心裡不太舒服。咱們國家很大,人也很多,而且還不發達,因此難免出現這樣那樣的疏漏。我對那些英雄們非常敬慕,同時對他們的家屬也很同情。你也知道你自己的情況比他們要好很多,所以要幫助他們擺脫目前的困境,我們就悄悄的做點什麼吧,光發牢騷是沒用的,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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