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部分(第3/4 頁)
早就認為他撐不下去了。然而,這個一統天下的皇卻展現了驚人的毅力。
總有人暗中賭他活不過某個秋冬,但來年春夏,他仍然活得好好的。
有的人說他是貪戀人間富貴,可他早早把上官灼浩立為太子,賦予監國大權。然後自己幽居瑾宮,很久很久才能在朝堂上看到一兩封他的手書。
太子的人選也讓所有熟知內情的人大跌眼鏡,血火中用命拼來的如畫江山,上官昭璃竟然就這麼幹乾脆脆地交到了一個生父不知的孽種手中。
而百里玦依然住在宮中,依然沒有任何的封號名分,他幾年前曾經出宮遠遊,沒過多久就名揚四海,宮人朝臣見之,都尊稱一聲公子。
公子是天下共同認可的最高象徵,至今只得兩位。
第一位,是天下一統後就失蹤的秋熒左相,雁落玄。
但太子之位最後的歸宿還是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上官灼浩一夜之前還是所有人鄙夷的軟弱無用之人,一夜之後就成為了讓所有人不得不仰視的存在。
文武雙全,心深似海,能屈能伸,甚至也有鐵腕手段,卻又矛盾地懷著一份天下大愛。在百里玦和上官昭璃的調教下,這是一個完美的帝王繼承人。
上官白最先反對上官灼浩即位,甚至已經密謀政變,試圖奪回上官氏的天下,最後卻成為最先臣服於他的實權人物。
太子監國,不住東宮,上官昭璃直接讓他住進了皇帝象徵的天政宮。
“浩兒,母后沒有聽錯吧?你剛剛對本宮說了什麼?”蕉夏憐一身華麗的宮裝,正氣得顫抖如風中落葉,食指定定指住對面的儲君,上面畫了金色蓮花,卻蓋不住發黃的指甲。
她染上了某種煙癮,一日日地用那黃金膏,如今已經骨瘦如柴,面板泛著不正常的灰色,看起來像一副骷髏架子。時不時還會突然翻白眼,抽搐一般停不下來。
立太子之後,情緒起伏最大的大概就是她了。原本高興的都要瘋了,似乎江山萬里,滔天權勢,那些出現在她夢裡無數次的情景,都已經遞到了她面前,觸手可及。
然而,她最後卻發現,擋住她的路的最後一塊石頭,是她的兒子——她竟被自己的兒子騙了十多年。她以為他是草包,從來不關注他,但因此和心腹議事時也不曾避諱過他。
結果,他一登上太子寶座,就開始動手減除她的羽翼!她生的好兒子,已經明確用行動告訴了她,只要有他在一天,她就不會有機會染指皇權!
後來,她消沉之下迷上了黃金膏,但這逆子居然……
年輕的太子穿著淡紫的便裝,袖口乾乾淨淨——他嫌金銀絲線勾龍紋太奢靡,已經命人改了。他放下硃筆,抬頭迎上母親憤怒下發抖的指尖。
容貌長開之後陰柔之色已經大減,雖然沒有上官氏招牌般的冷峻五官,氣質卻和上官昭璃年輕時很像,那一雙眸子清冷如凝著一塊冰,瞳孔中只有黑潮起起落落,深不見底。
他為母親如此失禮的行為而皺眉,卻還是盡著兒臣的本分,“母后息怒,那黃金膏當真不好,太醫也是這個意思,您還是戒了吧。”
蕉夏憐森森怪笑一聲,吊著眼睛從眼角看他,“戒了?為本宮好?你以為本宮不知道,你早就忘了是誰懷胎十月生了你,為了這麼個位子,你已經認了那賤人做母!抱過了上官昭璃和那賤人的腿,你想戒的就是本宮的命!”
越說越離譜了,汙言穢語不堪入耳。上官灼浩眉心越皺越緊,他無奈地揉了揉額頭,壓抑著不悅與疲倦,試圖儘量溫和地和她說理。
“母后,您永遠是這天下的國母,孤的孃親……”
“乖徒,你還和這瘋子糾纏什麼,她侮辱你我的生母為賤人,也就是侮辱了你,你還不替自己雪恥?”一道含笑的聲音自門外傳入,百里玦毫無避諱地進來,幽魅狹長的眼眸噙著一絲刺骨的森寒。
上官灼浩簡直一個頭兩個大,眼看蕉夏憐的情緒已經被他略略安撫了下來,百里玦一來卻火上澆油,頓時將她引爆。
“賤人!”猜測被那人的兒子證實,蕉夏憐眼睛一翻一翻,抖了半天好歹沒暈過去,兩道眼淚刷地落了下來。上官灼浩什麼都還沒來得及說,她張著尖尖的十指便要撲上去撕扯百里玦。
“嘖,永遠都是這麼兩個字,我已經聽煩了呢。”妖美不似人類的男人冷冷眯眼,他一雙眼睛彙集了世間最妖嬈的兩雙眼的優點。
自然上挑的眼線,挑出時刻含笑般的弧度,眼角隱隱天生胭脂色,由深至淺,層層疊疊至鬢角。眼珠黑如點漆,此刻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