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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聰慧,已經猜到了他的身份,對他不由更加冷淡幾分。
察覺到她的疏離,名滿天下的秋熒左相也只是一笑而過,目光深沉而包容,親自督促能工巧匠為她打造新的古琴。
三日前,雁落玄在她的耳朵裡灌注了藥水,以軟塞封住。同時十日來每日只食用流食,在三天前則完全停止進食。
她自行包紮的手也經過再次處理,各種珍奇藥膏藥丸被雁落玄大白菜一樣地用出去,藥谷百年的積蓄眨眼間耗費十分之三,主人卻毫不肉痛。
而今日,正好是他承諾她痊癒的時候。
在傲王的強硬要求下,這個簡單的拆封被當作正式儀式一般,安排在了水榭之上。
宮南傲靠著美人榻,修長的身體陷在七八張潔白的狐皮裡,像條沒有骨頭的美人蛇,一手百無聊賴地支著下巴,另一隻手一下有一下沒地撥弄著扳指上鴿子血的寶石。
幾個酥胸半掩的美人跪在他身側,一人捶腿一人捏肩,還有一個最得寵眷的靠在他胸口,水蔥似的手指仔仔細細剝著葡萄。
這葡萄是血楓國的貢品,顆顆圓潤,拇指大小,薄薄一層紫皮,似乎一碰就會炸出透明的汁兒。剝了皮,掰開外層的果肉,再挖去一圈四五粒的籽核,裡面那小小的粉紅果芯,味道最鮮美。
宮南傲從來是個難伺候的主,挑剔非常,極品葡萄還不行,大爺只吃裡頭的果芯兒。
難為了美人玉指纖細靈活,既要小心翼翼地剝,還要剝得有美感,如果搞得周圍果肉爛糟糟的,傲王是絕對一口不沾的。
宮南傲享受著美人們至尊的極品服務,斜著眼睛瞟霏霏,這不是他第一次讓人喝下自己的血,卻從來沒有成功過。深邃的黑眸波光流轉,蓄著興味,要是恢復良好,她就將是自己最成功的實驗品。
雁落玄素來沉穩的手破天荒有些抖,明知憑著自己的醫術肯定會大好,對方是她,他還是忍不住緊張。
他小心地用自制的骨鑷夾出軟賽,用棉芯吸去藥水,再以清水洗滌兩道,同樣用棉芯拭乾。
“阿瑾……”雁落玄平靜一下呼吸,含笑問道,“你感覺如何?”
霏霏眉目一動,濃麗到鋒利的五官綻出一個笑,“我聽得到,謝謝你。”
聲帶受損還需要調養,她的聲音雖然恢復了七成,但低啞不少。
宮南傲嘖了一聲,這冷媚中多出一分酥,倒是更有味道了。
雁落玄臉上俊逸清貴的笑開始向傻笑滑去。
“雁落玄,謝謝你。”霏霏重複,雖然沒什麼多餘的表情,但看得出她情緒波動很劇烈。
這是她第一次喚他的名,雁落玄流光璀璨的琉璃瞳頓時熠熠生輝,亮如星辰,忍不住又喚了一聲“阿瑾”,粉櫻般的唇開開合合說不出旁的話,只是笑。
宮南傲怎麼看怎麼覺得他那德性不順眼,那種奇怪的陰火又開始一簇簇地冒,酸酸地道,“左相,本王最近肩傷未愈,看過的文書都已經放在你案上,王赭會告訴你怎麼批覆的。”
他俯臉以口相接,吃下又一枚果芯,對水榭的主人下了逐客令,“知道你忙,本王和愛妃就不用你相陪了。”
雁落玄無奈應下,霏霏卻逕自起身,跟著他向自己住的院子走去,完全無視美人榻上方的陰冷低壓。
“你回來。”宮南傲眉尖壓低,冷冷命令。
霏霏充耳不聞。
宮南傲眯起眼睛,嫵媚地拋了個媚眼,眼底卻寒氣森森,“小菲兒,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嗎?”
霏霏反正看不見,任他男色妖嬈始終巋然不動,“傲王和您的愛妃們調情,霏霏一個他國之奴,還是不要湊熱鬧戳您的眼睛了。”
“本王讓你回來。”宮南傲聽著她似諷似嘲的話,不知怎麼從中琢磨出點醋意來,心情又好了起來,語氣也柔和了,多了些自己都未察覺到的寵溺,比起命令更像是哄勸。
霏霏擰眉,最終決定不做無意義的反抗,冷著臉走到他身邊,眼睛都懶得對著他。
宮南傲隨手將自己胸口的女人推開,拍了拍空出來的美人榻,“坐過來。”
女人委屈地癟癟嘴,也不敢哭鬧,不甘不願地和捶腿的那個擠著跪坐到一起。
霏霏沒有再過去,“王那香風陣陣,霏霏鼻子不好,消受不起這麼濃烈的味道。”
宮南傲精緻的臉幾乎笑成一朵喇叭花,別的女人要是說出這種話早被拖下去了,但她說出來,他卻覺得還不夠。這種感覺很奇怪……好像她越使小性子,他就越覺得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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