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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才娘子本意是來尋寧榴,和他算驢子的賬,方才在外面聽了會兒,已經曉得只怕寧榴也是個難纏的,這會兒聽到寧榴問自己,秀才娘子抬頭瞧著寧榴,冷笑一聲,開口道:“我可當不起你這聲大嫂!”
“當不當得起,大嫂您心知肚明!”寧榴又是微微一笑,秀才娘子覺得那股氣又上來了,寧榴轉身往肉攤上走,秀才娘子忍不了那口氣開口:“我們家的驢子……”
寧榴回身瞧著秀才娘子:“大嫂家的人,牽著大嫂家的驢,出了事,為何要問我家?這世上也沒這樣道理。”
“我好心好意把驢借給你……”秀才娘子可算逮到寧榴的把柄了,就要跳腳罵,寧榴還是隻微笑不說話。
秀才娘子被噎的覺得都快喘不上來氣了,寧榴已經走到肉攤,順手拿起刀子就割了一塊肉下來,丟給秀才娘子:“大嫂還是回去,燉碗湯補補吧!”
“你,你,你……”秀才娘子指著寧榴,一張臉全是紅色:“我好心好意收留你,你還這樣對我,你就該在牢裡坐上幾日!”
“我可沒有少大嫂家的房錢!”寧榴的話再次氣到秀才娘子,秀才娘子氣沖沖走了。寧榴的眉皺在那裡,接著搖頭,這樣好像違背了父親生前和叔叔的教誨,該與人為善的,可是,若有一日,善意總被人踐踏的時候,那該如何?
“這有什麼不好想的?”寧榴回來時候,青娘已經把晚飯做好,聽到寧榴的疑惑,青娘就笑著說:“對待我好的人,那我當然也要還以善意,如果一個人總對我好,難道我還要對他好嗎?”
“按理說該是這樣,可是……”寧榴的話再次被青娘打斷:“你和我實話說罷,當日你到底讀過多少書?”
“五歲父親親自為我開蒙,也讀了十來年了。若不是父親母親先後去世,我本該是赴過院試,說不定……”
寧榴的話裡帶著遺憾,青娘哦了一聲:“那為何你孝滿了,還不去考?”
“考試卷上,要填三代履歷,青娘,我只知道母親,我連我的父親,到底是誰都不曉得。叔叔若能過繼我,我也能去考,可是兄長他擔心我一旦考上去了,會對他不利,因此聯絡族人,逼叔叔趕出我!”
這些青娘是真的不曉得,聽到寧榴話裡有深深的傷痛,青娘拍拍寧榴的手:“沒想到你還是個正經的讀書人,倒是我魯莽了!”
“不,你對我已經很好了!”寧榴忘情地抓住青孃的手,兩人並不是第一回雙手碰觸,可這一回,卻和別的時候不一樣。青娘覺得雙頰紅的不能看了。
寧榴也覺得異樣,青娘已經把寧榴的手轉身跑進屋裡,寧榴以為青娘害羞了,自己這種舉動,的確魯莽了。
青娘已經從屋子裡跑出來,手裡還拿著一卷紙:“這就是張家祖上三代的名諱,上回辦喪事的時候央人寫的。你拿了這個,填在試卷上,就能去考了!”
原來青娘是去尋這個去了,寧榴並沒接過來,笑容裡還是有無奈:“不一樣的,我落籍在此,需有兩個秀才為我作保,我才可以去考,否則還是不能去考。”
考個試,原來這樣麻煩?青娘瞧著寧榴面上神色,心裡在沉吟。
☆、第44章 彼此
????考個試,原來這樣麻煩?青娘瞧著寧榴面上神色,心裡在沉吟。
寧榴看著青娘,伸手撫一下她的肩:“別想了,科考這種事情,一個外人,沒有根基,想要參加,是難上加難的事。不然當初他們也不會……”
寧榴的聲音漸漸低下去,手從青娘肩上離開。青娘聽出他話裡深深的難過,青娘想安慰他,可一時青娘不知道,該怎樣安慰他,過了好一會兒青娘才自嘲般的笑笑:“我總覺得自從男人死後,我過的苦,可這會兒想想,你過的,才更苦。”
一個從小讀書的人,才學想來也是好的,想必也有許多對未來的設想。可這一切,都被人無情剝奪了。青孃的意思,寧榴也聽的出來,寧榴唇邊的笑也不由帶上幾分自嘲:“算起來,我們兩個,倒還真是……”
真是一樣的苦呢!寧榴想著這句話,耳根不由一紅,青娘覺得氣氛有些尷尬,手搖一搖:“罷了,不提了,你喜歡吃什麼,我給你做!”
“多謝了!”寧榴對青娘認真的說,青娘莞爾一笑:“多謝什麼,怎麼說我們也是,也是……”
青娘沒說完就笑了:“趁這些日子閒著,你也出去走走,你既然是讀書人,我們家有個櫃子,裡面放了幾本書,上面的字我大半認不得,都給我收拾在箱子裡,等我去給你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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