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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清璃朝二人豎起一根手指在嘴前,輕輕“噓”了一聲。
秦逸之和卓小揚人會意,點點頭站在原地靜候。
過了一盞茶有餘,這中年人停下筆念道:“來過竹裡館,rì與道相親。出入惟山鳥,幽深無世人。”嘆了口氣,卻見畫上畫了幾株紫竹,轉過身來道:“你們來了。”
許清璃道:“師傅,這兩位便是蜀山派來通報訊息的弟子。”
秦逸之和卓小揚齊聲道:“拜見蓬萊掌門青楓子前輩。”
青楓子笑道:“不用客氣,蜀山蓬萊兩派向來交好,更是同執修真界之牛耳,這次你們來,是通報什麼訊息?”
卓小揚抬頭看青楓子,只見他面如冠玉,嘴角含笑,感覺待人接物甚是溫和,看年紀,最多三十有餘,看起來比自己爹爹都要年輕許多。想起昨夜秦逸之告訴自己,這青楓子和吳神劍,蜀山掌門是同輩人,已有將近三百歲,簡直難以置信。
秦逸之在一旁向青楓子敘述最近妖魔紛紛出世,禍害人界,甚至尋到了舜陵,奪取了玉司南一事。
青楓子在一旁靜靜傾聽,聽到蘇媚兒是九尾狐時眉頭微微一皺,卻不曾打斷。聽完過了半晌,方道:“妖魔界這次必有大動作,上古神器事關我人族氣運,不可不小心行事。那妖狐得到了玉司南,又詢得了定海珠下落,必定會來南海尋找。待我先思考片刻。”一臉嚴肅的看著圖中紫竹靜思。
卓小揚看他衣服上勾勒竹子,又在紫竹林中,畫的也是竹子,想必極是愛竹,又想到自己身上還有一小截湘妃淚竹的竹節,自己留之也是無用,便從身上摸出那一小截淚竹,道:“前輩,我曾在途中遇見過湘妃淚竹,這裡有一小截。”
青楓子接過那竹節,細細端詳,又伸手撫摸,問道:“湘妃淚竹???師侄可願將這竹節送我?”
卓小揚面帶微笑,道:“我留之無用。”
青楓子“哈哈”清笑兩聲,卻是走到一邊,將這淚竹插入地上,又從方桌上提起一個酒壺,靈力灌入酒中,將酒壺高高托起,往地上的一小截淚竹倒去。
不過片刻,酒壺中的酒剛剛倒完,便見地上的那一小截淚竹竟自己生長起來,只是幾個呼吸時間,便長得高高大大,枝繁葉茂,竹身竹葉上灑滿了淡淡紫斑,如同蒼梧山中生長了不知多少年的老竹一樣。
卓小揚不知這手段有多神妙,只是大開眼界,道:“前輩仙術,讓我大開眼界。”
秦逸之和許清璃修道已久,知道要打破一個碗容易,但想把打破的碗拼回原好卻是難如登天。砍下一截竹子對凡人而言也不過是舉手之勞,但想以靈力使殘竹在短短時間內煥發生機到如同老竹一般的手段,卻是已近乎天道。
秦逸之驚道:“前輩神通神鬼莫測,師侄佩服之至!”
許清璃欣喜道:“師傅,你的太上忘情道已經???”
青楓子又是一陣“哈哈”大笑,只覺笑聲暢快之極,道:“卓師侄,卻是多虧了你的湘妃淚竹。我修煉太上忘情道,忘情於竹,數百年來感悟體驗天下百竹,除了天界太乙竹,便是連妖魔界的遺恨竹也見過,人間只剩這湘妃淚竹無緣得見。今rì得見,實在是圓我一大心願,助我將太上忘情道修至臻境。”
卓小揚xìng子淳樸,見能幫助到人,心中也是欣喜,只道:“恭喜前輩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青楓子負手在後,笑道:“你送我湘妃淚竹,我也不能只嘴上道謝。你有什麼心願,我可幫你達成。”
卓小揚回道:“前輩言重了,我送竹子只是看前輩愛竹,而非想要什麼。”
青楓子鄭重道:“不可,你們都需記住,我等修道之人,當一飯之德必償,睚眥之怨必報。若不能心無外物,如何得證天道?”
青楓子看著卓小揚思索片刻,又道:“我看你還尚未修煉蜀山御劍之術罷?”
卓小揚說道:“前輩目光如炬,晚輩只是記名弟子,還尚未能學御劍術。”
青楓子沉吟片刻,說道:“你是蜀山之人,我若傳你蓬萊御劍術,只怕和你劍法不合。我沉浸道術上百載,曾創得一門凌空之術,靈巧不差於御劍,你可願學?”
卓小揚本就極為羨慕秦逸之會御劍乘風,又想,若是再拒絕只怕不美,便道:“晚輩願意,多謝前輩指點。”
青楓子轉頭看向秦逸之和許清璃。
卻見邊上秦逸之和許清璃道:“前輩、師傅,我去林外等候。”
青楓子點點頭。
卓小揚正不解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