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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裡被一個噩夢驚醒,房間一片漆黑,她驚恐的伸手去開床頭燈,櫃子上有什麼東西,被她碰掉下去,砸出聲響,她完全顧不得,哆哆嗦嗦的找摸著開關,房間卻“譁”一下亮起來,她頓住手,倉皇的仰起汗溼的臉,看見穿著一襲黑色絲綢睡衣的蘇琴和,正堪堪立在門口將她望著,一隻手還沒有從開關上收回,另一手裡夾著燃了半截的香菸。
“怎麼了?”他猶疑的看著她,要進來,又看了眼手裡的煙,出去了一下,片刻後,走進來,坐到床沿,抽出紙巾,很自然的拭了拭她額上的汗水。“做噩夢?”他問,口中有淡淡的菸草味,噴吐到葉瑟臉上,她頰上有些熱,不自然的躲開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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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見我媽媽了……”她說,眸中有著餘悸和悲切。
蘇琴和的手僵住,黑沉的眸子落在她眼中,薄唇血色全無。
“我夢見媽媽滿身都是血,倒在大雨裡,雨水沖刷在她身上,滿地猩紅刺眼的血水……”她喃喃的說著,像是自言自語,嗓子裡時時的硬嚥住。“……我爸爸就踩踏在那些血水裡,擁著另一個女人絕決的走了……我媽媽爬上抱住他的腿,求他,他卻連頭都沒有回一下……”
心像刀割一樣的疼,她忍不住蜷起身子嗚咽起來。十幾年前的記憶,現在回憶起來依然清晰,雖然沒有夢中的那麼可怕,但媽媽最後還是去了,就為了那麼一個負心的男人!
蘇琴和像被定住了一般,望著她縮成一團,不住顫抖的小身子,有種極至的絕望和悲悽,自心底溢位來,在身體裡撕扯,蔓延。
“……他為什麼要這樣……我媽媽那麼愛他……為了一個女人,他居然那麼狠心的拋下一個家……我和弟弟都是他親生的孩子……媽媽是與他相濡以沫的愛人……他怎麼可以這樣……如果沒有相守一世的決心,當初為什麼還要在一起……”葉瑟一直哭一直說,憋了十幾年的話,她居然就在他面前,以這樣狼狽的姿態講了出來。
很久很久後,葉瑟感覺有人躺在了身邊,一雙冰冷的手伸過來,從背後抱住了她,抱得很緊很緊。像在害怕著什麼,又像在證明著什麼。
“瑟瑟……”他抱著她,如身處十八層的煉獄,整個人都要分崩離析。“對不起……”
即使被禁錮在那麼冰冷的懷抱,葉瑟也漸漸的睏倦了,朦朧中,聽見他的話,她有些奇怪,想清醒過來,問他為什麼要跟她說對不起,卻怎麼也抬不起眼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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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挑釁】………
夏季的薔薇總是開得特別的好,熙熙攘攘,擠擠挨挨,一簇簇粉色花朵,俏綴於綠葉之上,引得蜜蜂成群,彩蝶起舞。(。)
幽甜沁人的芬芳,被微風盡散在空氣中,惹人迷醉。
薔薇花架前的躺椅上,葉瑟悠然的垂著眼睫,翻動著手裡的一本閒書,細碎的陽光從薔薇花葉縫間,灑在她白晰的臉上,點點晶光閃動,她的臉越的生動迷人。
一隻碩大的黃裳鳳蝶,彷彿也被她吸引,煽動著翅膀落在耳側的絲,她滯了一下,眉梢染上驚喜,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抬起眼睫,生怕驚擾了它,緩緩的轉過去眼珠,定住,雖然一動都不敢動,卻說不盡的俏皮嫵媚。
距二樓的陽臺上,有個黑色的身影,深邃的目光一直鎖住那裡,將一切都盡收眼底。
“少爺……”林管家在他背後叫了一聲。
指尖的煙瞬然跌落到地上,濺起一片灰白浮塵,林管家愕了下,忙把頭垂得更低,他沒想到會打擾到他。
女蘇琴和默默的收回視線,木然的瞥了一眼地上的菸頭,一腳踩過去,離開陽臺,走到沙裡坐下,沉聲道:“什麼事?”
“威爾士那邊來電,說老夫人的後事,都安排妥當了。”林管家邊察顏觀色著,邊更加謹言慎行。
蘇琴和緊抿著唇,面無表情,好像已經靈魂出竅,身處在另外的世界裡。
林管家後背起了一層冷汗,斟酌了下,繼續道:“還有,在收拾以前老夫人住的宅子時,現了一些她的舊物,是不是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