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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都是由組上身手最為敏捷的人來完成,雙方接頭之後,領導一聲:飛起來!就會有個人一躍而起,手吊在柵欄上,另一隻手把紙條遞過去,同樣的,那邊也有一個人吊在柵欄上,等著接紙條。需要說明的是,我們站在下面的人和吊在上面的人,都無法看見巡視道遠處的情況,而站在巡視道的盡頭,就可以把巡視道上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所以,這項工作是很危險的,一不小心就會被幹部抓現行。同時,這項工作的技術含量相對高點,要求飛起來的人手臂必須要夠長,這樣才能確保紙條能順利傳遞,要是不小心把紙條掉在巡視道上被幹部看見了,那就不是一般的麻煩了,所以,一般不到萬不得已,不會這樣做,而且有的組的值日為了不惹麻煩,紙條遞過來之後,也不會再往下面傳,或者乾脆就不接,我們稱這種情況為:電話不在服務區。
看守所裡面對於那種不服從管理的人,其實最厲害的一招並不是體罰,而是“三斷”,即:火,紙,信。組上每個人所購買的一切東西都是由值日統一管理,尤其是日常用品,比方說,你買了一條香菸,這香菸並不是就直接給你自己收著,而是由那個組上管生活的領導收起來,一張卡片給你,上面寫清楚你的姓名,香菸數量,你每拿一包,都得向值日打報告,值日同意之後,再由管生活的給你一包,然後在你的卡片上劃正字,香菸拿完了,卡片就作廢了。而組上的火柴都是由組上買了之後再由幹部定量供應,由值日管理,你要想抽菸,就只有等領導點了煙之後,你再打報告,值日同意之後,你再到值日那裡去接火,而且,不是所有人都能去值日哪裡接火,得根據你在組上的地位來定,層層接火。組上的信件,都是由值日統一收上來之後,等到幹部把值日叫去辦公室做例行詢問的時候,由幹部檢查之後,再由值日把信封好,等幹部下班的時候帶去郵局寄出去,這是寄信,收信則是由幹部把所有的信件檢查之後,交給值日帶回組上再下去。而寫信用的信封並不是時常都有賣的,所以往往到最後,組上的信封就只有幾個領導手裡有。衛生紙也是一樣,都是由組上統一管理,需要的時候再給你。需要說明的是,在看守所裡面,沒有值日的允許,是絕對不允許相互之間借什麼東西的,更不要說找別人要煙抽,要紙用之類的。
所以,一般對那種不服從管理的人,我們往往會採取“三斷”的懲罰方式,斷火,斷衛生紙,斷信。其中最厲害的就是斷衛生紙,你可以不抽菸,可以不寫信不收信,可是你總是要大便的吧?沒有紙怎麼辦?那就用水,我們稱之為洗“水勾子”,想想每次大便之後都得用手捧著水去洗屁股,那得多噁心?
對於斷信,想想也是很折磨人的,等於把你和外界聯絡的唯一途徑都給你切斷了,信不出去,也進不來,的確是很痛苦。
我現在說起這些都會覺得這些手段太陰了,可是在當時的那種環境裡面,居然會有一種快感,所以我經常對朋友說:看守所也好,監獄也好,成年人可以去,至少那種環境不能完全扭曲你的心靈,可是小孩子要是去了那裡,就算是毀了,那種環境,只會讓你建立錯誤的人生觀和處事哲學,等出來的時候,你只會用充滿仇恨的眼睛來看這個社會,用被扭曲了心靈來體會這世界。
在看守所呆的時間長了,我能感覺到自己的心,多多少少都有點扭曲了,心腸也變的越來越硬,最顯著的變化就是,我嘴巴里的髒話越來越多,用我們本市話來說,就是張口閉口都帶“把子”。心情不好的時候,我可以要求全組人在休息時間全部在龍板上盤腿坐著,一坐就是一兩個小時,對於犯錯誤的,也可以要求他“飛起”,也就是讓人彎腰靠牆站著,脖子和背的上半部分緊貼著牆,同時把雙手展開水平放著,這樣長時間的站著,頭部就會因為血液上湧而產生暈眩,呼吸困難等感覺。也能做到對犯錯誤的一個耳光就飛過去了,體罰中最為厲害的一種,我自己以為應該是“摻水勾子”,這是我們本地話,翻譯成通俗的說法,應該就是用沾了水的布鞋抽打屁股,看守所裡面只能穿布鞋和拖鞋,在我進看守所的初期,那時候的管理方式就是流氓管流氓,摻水勾子的時候,被打的人會把褲子脫的精光,把屁股撅起來,這時候就會用人把布鞋打溼之後,用力抽你的屁股,一般人最多能承受十來下,之後屁股就會開花,直到血肉模糊,完了還得和其他人一樣,規規矩矩的在龍板上坐好,那種滋味,一個字:慘!當然,這些都是提倡文明管理之前的事情了。現在一想起這些,我都在問我自己,我那時候的心腸怎麼那麼硬?也許就象林所說的:對這些烏魚(林喜歡叫下面的人為烏魚),千萬不能仁慈!你天天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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