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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婦,他打你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脖項,笑了一下:這個人有點變態。我走過去,把媳婦兒抱在懷裡。我覺得我的背後溼了,我猜她一定如我一樣,正在流淚。
這是我第一次領老婆出去賣時的情景。那年,我揭高利貸買了化肥農藥,僱推土機開闢了一塊近十畝的水地,還打了一口一百四十米深的水井,連其他亂七八糟的費用,總共花了近五萬元錢。這五萬裡,有兩萬是我和媳婦這幾年省吃節用摳下的血汗錢,還有三萬揭的是高利貸,一毛的利息。如果年底還不上,貸的錢就會長到七萬二(更/新/最/快ap。)。那年我種了十畝辣子,因為頭一年的辣子價很高,一斤兩塊多。沒想到了這一年秋天,辣子價濫了,掉到一斤五分錢。好多人都把辣子倒在野地裡,漚肥了。辣子賣了不到一千元,連利息的零頭都不夠還。這五萬元等於全打了水漂,血本無歸。秋天,祖母的視線也越來越模糊,到醫院檢查說是白內障,醫生說祖母的眼睛需儘快手術,如果接拖得久了,她的身體一天天地弱下去,到時候再做手術,身體就會受不了。弟弟在上大學,開學的學費還沒交夠。高利貸也來催帳了,放風說如果沒錢,他們就要拆了我家的房子。
有一天,放高利貸的李三親自來到我家,他說:我給你出個主意,保你能把錢還清,就看你願意不願意。我說啥主意?他把菸灰彈在我喝水的杯子裡,冷冷地說:領你媳婦到城裡賣肉去。我一下傻了。我說:我不願意!李三一腳踢翻我家的炕桌說:趕年底還不上錢,你信不信我把你全家都剁了!說過,李三跳下炕,又指著我地下玩耍的兒子說:不去,這孩子不定哪天就少一隻胳膊缺一條腿的。說過黑著臉擰身閃出了門。我摸著我家小毛毛的頭,心裡寒得要命,直恨自己為什麼要種辣子,為什麼要揭高利貸。夜間,我媳婦坐在炕上,一直不睡,我坐在炕上嘆氣,心裡熬煎得要命。我媳婦低聲地說:李三的話,我聽見了,欠債不能不還,再說小叔子唸書也等著用錢呢。我看,我們就照他說的去做吧。我沒有啃聲。我感到非常鬱悶,像是一座山壓在胸腔上,堵得要命,媳婦說出這話,我死的心都有。後來媳婦說:不是有句古話說:蘿蔔撥了坑還在嘛。我聽到這句平時拿來開玩笑的話,這時候被媳婦當作一種說服我的理由說出來時,我忍不住拿拳頭狠狠地敲打著炕皮,我***真是個廢物啊。我說:媳婦兒,這事無論如何,都是不能做的。媳婦說:那你能去搶銀行嗎?你可以到城裡的馬路上劫財嗎?你有殺人放火的本事嗎?我長嘆了一口氣,吹滅了煤油燈,躺在炕上,覺得心裡最後一根弦都斷了。
第二天,我領著媳婦兒走出故鄉,來到了離家三百公里遠的一個城市裡。到了德強旅社。這個王二,是李三的表兄。也就是說,是李三介紹我來這裡的。在到旅社的一個小時後,王二就聯絡了一個嫖客,出現了文章前邊的那一幕。
那天我和媳婦哭過之後,都累了,我還是忍不住問:一次給我們多少錢?錢是我們出來的目的,這是個現實問題。媳婦兒說,一共一百,王二抽四十,我們拿六十。我感到很氣憤,不就佔用了他王二一張*嘛,他就四十。再說房錢我都按天交給他的,他還收得什麼錢啊。我去問王二,王二說,這四十塊裡邊有他介紹嫖客的提成費,還有他照看公安的看門費。那也不用四十吧,我覺得這王二也忒狠了些。
此後,我們在德強旅社裡住了三個月,在這裡的每一天,看著一個個男人從我媳婦的房子裡進去又出來,每次我都是錐心刺骨的感覺。我是個無用的男人,很多次,我都有拿刀把自己割死的想法。但是家裡還有幼小的孩子,還有失明的老祖母,我雖然是個廢物,但是他們離開了我,就更加無依無靠。三個月後,我們掙夠了還高利貸的錢,也掙夠了給弟弟上學用的錢。我和媳婦那晚流著淚,數著錢,一邊笑著,一邊哭著。笑我們終於又有了做人的自由。哭我們怎麼會活得如此下賤。我們把錢紮好,裝在塑膠袋裡,第二天就回了家。路上我對媳婦說:媳婦兒,以後沒錢,我們就過苦日子。我再也不會做財夢,再也不會種那麼多辣子了。就算讓我死,我也不會再領著你出去做這種事了。
回到家裡後,給放高利貸的還了錢,給弟弟把學費交齊了,又領著奶奶把手術做了,她又重見光明瞭。我在慚愧自己不是個男人的同時,心裡也對媳婦充滿感激。從旅社那一幕開始後,我就沒和媳婦做過愛。大約半年多時間過去了,有一天晚上,媳婦問我:你是不是嫌我髒?我沒說話,含著淚,執著她的手說:我怕你想起那些不愉快的事兒啊。媳婦木木地笑了笑:都過去半年了。說著鑽進了我的被窩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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