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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癮治療中心(以下簡稱白雲中心)。有過“前科”,小張一進去就“當老大了”,跟教官一起“整”新生。
在白雲中心,小張體驗到了被“電擊”的滋味。“拉到白雲精神病醫院,裡面全是精神病人,上電擊,綁在一個床上,用6個針頭扎著。電擊真的是很難受很難受,你沒有體驗過想像不出來。又疼痛又麻痺,全身血液裡像有蟲子在咬一樣,我這輩子都忘不了那種感覺。現在一想到電擊我就會渾身疼,這個傷害我認為是終身性的,沒有辦法彌補。”小張咬牙切齒地說道。
“為了早一天出去,我們學會了偽裝”
據小張說,訓練營一天的程式是這樣的:早上6點3o分起來,出早操,跑步半小時。
8點3o分早餐,8點3o分到9點,“有一個所謂的兩操,每天就是跳那些什麼《感恩的心》、《相親相愛的一家人》,無聊得很。”
9點到12點是軍事化訓練,分兩個班,一個是新兵排,一個是老兵排,新兵排站軍姿,進行一些最基本的訓練。老兵排走正步等。中間可能有休息,然後吃午飯,“比餵豬還差”。午飯後要點一次名。
睡覺到2點3o分,又開始軍事訓練,一直到5點。“訓練完了搞體能。所謂的體能訓練,就是圍著操場跑3o圈到5o圈,甚至1oo圈。還有,讓你蹲著,一蹲蹲半天,甚至一整天,第二天基本沒辦法再走路。”
“第一天進去時都要關禁閉,不讓睡覺,有些人就是卡在第一天了。像我這樣經常通宵達旦上網的,體能也比較強,還禁得住。但確實有一些體質比較弱的人,跑不了就拉著讓你跑,再不跑就拿鞭子抽你,真的就當是禽獸,根本不當人看。有一些出來混的,意志力很頑強的,不服管,就要被教官暴打,叫老生過來一群人一起打,我估計小鄧就是這麼被打死的。”
小陳和小張是在訓練營認識的,出來以後成了朋友。小陳告訴記者,他跟小張一樣,對這種訓練營深惡痛絕。
晚上看電視,就是看《新聞聯播》。有時候,教官也會放一些電影,但小張和小陳都認為很無聊。
晚上,同學們沒事就在一起聊天,商量怎麼偽裝,好早點出去。
“父母被這些機構洗腦了”
小張認為,父母是被這些機構忽悠了。“家長們知道這些機構,不外乎兩種方式,一是搜尋引擎,一是媒體報道。你知道吧,百度、谷歌裡面一打‘網癮’,頁出來都是各種網癮治療機構,都是競價排名。說白了,誰給的錢多就排在前面。電視上又經常播這些機構的廣告,很多家長就這樣受騙了!你知道嗎,我們在裡面聽教官講,起航給了某電視臺8o萬元,給他們做的節目。這些都是收的黑心錢呀,受害的是我們!”
“這些網站的成本不過5o塊錢,我都可以做。那裡面的幾個欄目,我現在閉著眼睛都可以說出來,大同小異的,自己標榜都是很權威的,什麼國家級、家網癮治療機構啦,都是騙人的。可家長們偏偏就信,跟他們說不通!”
小張認為,“那裡就是變相監獄,有的還有紅外線報警裝置,或者外面裝了電網,一上去馬上電下來。還有一些一天到晚給你灌藥、做電擊,你們不瞭解裡邊有多麼黑暗!”
“這些根本就沒有什麼科學依據,基本上都是胡亂搞。這種理念我也不知道是誰引進的,反正大江南北現在都是這種方式。主要是行為訓練,然後弄幾個剛畢業的大學生做所謂的心理治療,1oo多個人只有五六個心理醫生,有時候1個月才1次,你說有效果嗎?”
“我承認,一些機構的最高領導是有一定學術研究的,但他一個人改變不了所有人。他下面的教官,多數是當兵的,就是搞軍事化手段,用暴力。在那裡,真的,死了人太正常了!”
“那裡基本上就是為了騙錢,一天到晚忽悠人,忽悠你過來,待1個月。又說你待的時間不夠,然後再進來待3個月,出去以後又上網,然後就說網癮出現反覆是很正常的……總之就是把家長的錢騙光了,把我們害慘了。”
“這種機構先是不合法的,而且是不人道的,就是讓你快屈服,讓你在短時間內快地遠離網路。可是出來後,面對以前的社會關係,我們還是會上網的。這種簡單粗暴的戒網方式根本就戒不掉。我們男生是打遊戲,女生多使用一些社會關係,比如開心網,51,QQ等,更難戒,開學後還是會通宵達旦地上網。”
羅銳,今年16歲,重慶榮昌人,在同學的帶領下接觸了網遊勁舞團,在遊戲中開銷掉5萬元後,他的級別已經是“舞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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