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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瑋不由奇怪道：“李小郎君，不知有何事？你且說來！”

“我還想審審案，能否讓我在一旁瞧瞧？”

“這……”張瑋不知該如何回答李陶。

“張縣令，你就應了李小郎君吧！我和臨淄王一起陪著過去！”

還是崔？？比較仗義。

“那好吧！李小郎君，請隨我來！”既然崔？？都沒有意見，張瑋當然樂得賣李陶這個順水人情。

張瑋的審案中規中矩，只是透過觀察被告人的情態來判斷其說話真假。

案情很簡單，告狀的人叫王恭，五年前被徵召為府兵，臨行時把六頭母牛留在了舅舅李？家。如今王恭役期已滿，回到家鄉向舅舅要還母牛，誰知李？告訴王恭六頭母牛有兩頭已經死了，只歸還了王恭四頭老母牛。本來，王恭對這個結果也認了。可是有人偷偷告訴他，說五年之間他的六頭母牛共生了三十頭小牛。於是，王恭到縣衙提狀告舅舅李？，要求歸還六頭母牛和三十頭小牛。

“你可有證據證明三十頭小牛是你的母牛所生？”張瑋向王恭詢問道。

“沒有！”王恭老老實實地回答。

“沒有證據讓我如何為你要牛？我怎知你說得是真話？”

“這……”王恭無言以對。

“你且回去吧，等有了證據再來吧！”張瑋對王恭說道。

王恭聽罷，一臉沮喪就要離開。

“等等！”一旁的李陶急了。

“怎麼了，李小郎君！”張瑋不解道。

“這樣就完了？”李陶傻傻地問道。

“是呀！像這樣無法取證的案子，隨意宣判容易造成冤案，故而一般都不做宣判。李小郎君，你若是不信可以問問崔侍郎！”

李陶看向崔？？，崔？？朝他點點頭，表明張瑋說得沒錯。

“如果那三十頭小牛真是王恭的母牛所生，他豈不是要吃大虧了嗎？”

“可無憑無據，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張瑋無奈道。

李陶思忖片刻，對張瑋道：“我有個法子，能斷定王恭的舅舅說得是真話還是假話！”

“哦？”不僅是張瑋，連崔？？和李隆基都來了興趣。

“張縣令，附耳過來，讓我來告訴你！”李陶故作神秘道。

張瑋按照李陶的主意將王恭關進了監牢，又命令衙役傳喚李？。

李？來到縣衙，張瑋厲聲對他說：“有個盜賊供認同你合夥盜了三十頭牛，藏在你莊上。”

說罷，張瑋對一旁的衙役吩咐道：“把盜賊帶上來和他當面對質！”

衙役將用布衫矇住頭的盜賊帶了上來，張瑋讓他站在南牆根前，同時命令李？趕快如實招供。

偷牛是個不小的罪名，李？趕忙辯解道：“三十頭牛都是我外甥王恭的母牛所生，實在不是盜來的。”

張瑋命令去掉盜賊頭上的布衫，李？一看竟然是外甥王恭，吃驚不小。

張瑋對李？道：“馬上還牛，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李陶在一旁插言道：“張縣令，養牛五年也很辛苦，應該送五頭牛給李？作為酬勞，餘下的全部歸還王恭。”

李陶這充滿人情味的提議，讓崔？？和李隆基不禁點頭。

第一百一十八章　陳玄禮

王恭和李？離開之後，崔？？不由地對李陶豎起了大拇指：“從前到後不過一個時辰，李小郎君便將此案審理的清清楚楚，著實讓崔某佩服得緊！”

李陶笑著搖搖頭，他突然問道：“不知崔郎君何時離開長子縣？”

“明日便要離開！”崔？？驀地覺得有些傷感。

“直接回長安嗎？”

“哦，不，還要在潞州盤桓數日！”崔？？答道。

李陶臉上露出了笑容：“崔郎君，明日我就不送你了。不過，多則三五日，少則一兩日，我便又能見到崔郎君了！”

“李小郎君也要去潞州？”崔？？驚喜道。

“是的！說不定到時還有些許小事要崔郎君幫忙呢！”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崔？？居然連什麼事都沒問，就拍胸脯打了包票。

……

出了縣衙，李陶正好迎面遇上郭壯：“郭捕頭，好幾日沒見你了！”

“咦？李小郎君，你怎麼有空來縣衙呢？”郭壯也頗覺得奇怪。

李陶自然不會提及崔？？和李隆基一事，他打岔道：“郭捕頭，我想麻煩您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