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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巖高大的身軀就這麼直挺挺地跪了下去,直接跪在了門口,讓隨後而至的莫問和佟崢嶸看得直想掉淚。
秦天巖黯然的聲音低沉地在他們的耳邊響起,“媽,煙兒,我知道,你們都恨我!其實,我也恨我自己!在知道煙兒不在的訊息時,我也不想活,我直接從金三角的那個山崖跳了下去,可是,老天爺卻不收我,他們哭著求我活下去,我還能有什麼辦法,所以我還苟活在世。”
“沒有了煙兒,我所做的一切都沒有意義,我所有的付出,我所得到的榮譽,那都是一紙空談,那曾經被我視為至高無上的國家利益,在失去了煙兒之後,我才發現,我所有的堅持和信仰,能保護得了別人,卻唯獨保護不了最愛的女人。有時候,我甚至根本不想去想,我現在究竟算是個死人,還是活人,或者,是個活死人?”
“所以,我選擇了退出部隊,我想以一個自由的身份活著,這樣,我才可以沒有負擔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我可以不必為我的身份、不必再為我的行為背上那麼大的一個責任和包袱。媽,我是誠心想跟煙兒重新來過,媽,我求你,給我開開門,好不好?”
莫問看著走廊上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看著秦天巖那哀傷的哭求,聽著他那讓人酸楚莫名的話語,他再也忍不住上前,“小煙,你開開門,有什麼事,讓天巖進去說!這是醫院,別擾亂了別人!”
有了莫問的喊門,白煙不得不把門給開啟,讓他們全走了進去。
佟崢嶸卻沒有進去,他不忍心看秦天巖那麼卑微的樣子,看他那樣,他的心都在泣血。
他秦天巖在他們這些哥們的心目中,一直就是鐵血硬漢,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真男人,好漢子。
對國家,對黨,對人民,他交出了一張完美的答卷。
對兄弟,他有情有義,就算他不吃不喝,他也會想辦法給兄弟們一頓飽飯吃。
但是,這樣一個讓他們佩服得五體投地的兄弟,今天他卻眼睜睜地看著他彎下了膝蓋,跪在那裡,苦苦地求著屋裡的人開門,佟崢嶸落淚了。
他們這些人,從小到大,就被爺輩和父輩的人給洗了腦,進了軍營之後,那種集體化的以國家利益高以一切的信念和信仰,就像烙印一樣,深刻在他們的腦海裡,成為一種本能的存在。
所以,他非常理解當時秦天巖的選擇,不論是他,或是其他任何一位軍人,只要他是合格的軍人,在面對這種國家利益和個人小愛衝突的時候,都會選擇犧牲小我,成就大我。
如果人死了,也許,這些恩怨糾葛也就沒了。
又或者,秦天巖能放手,那大家也許都能過得好些。
可偏偏,他不肯放手,他寧肯退出他執著了十幾年的軍隊,選擇用另外一種比較自由輕鬆的方式為國家效力,他也不願意再站在那個其實最適合他發揮所長的崗位上拼搏。
他佟崢嶸的婚姻失敗了,但他希望自己的兄弟能夠幸福。
他想起了妻子馬鈴對他的血淚指控,“佟崢嶸,你數一數,有多少個結婚紀念日、我的生日、孩子的生日是你陪著我們娘倆度過的?你數一數,有幾次孩子生病,是你陪在我身邊的?你數一數,有多少次家裡有困難,是你及時幫我解決的?你每一次都是任務任務,每次還一去就是十天半個月沒個音訊,有時候,我都恨不得你死在外面算了,你死了,我就不用再受煎熬了。”
妻子馬鈴的嗚咽聲,至今仍響在佟崢嶸的耳裡,只要一想起,就讓他刺心刺肺地疼。
做一個軍嫂,是多麼地不容易啊!
他們這些男人,長年守在軍隊,對家裡,幾乎是沒有盡到一點做男人的責任,有什麼苦、有什麼難都要女人去扛著,女人去頂著,時間久了,女人剛結婚時對軍人的那種迷戀什麼的感覺全消失了,剩下的,就只有日復一日的空虛寂寞,還有生活的折磨。
馬鈴是一個活潑俏麗的女人,他一年到頭陪不了妻子多少天,她也有自己的工作,馬鈴他又不肯隨軍去部隊生活,這一來二去,他也不知道,怎麼的這日子就過不下去了。
到最後,馬鈴堅決要求和他離婚。
她離婚的理由也很簡單,很現實,因為有個男人可以讓她不用再操勞,可以讓她坐寶馬,可以讓她活出個人樣來,可以讓她不用再擔心害怕地過日子。
看著馬鈴那張渴望幸福的臉,佟崢嶸只有一個條件,把孩子留下,他就同意簽字了!
想到他自己,再想到秦天巖,佟崢嶸淚眼模糊。
他們這些男人,為了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