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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書店後面的房間,應約而來的,卻只有程輝和唐馨。
問起來,唐馨悶悶地道:“別提了,她現在跑去修煉了。說起來,這事都怪我。考完那天,我拉著之若去逛街,後來晚了,又到我家吃了飯。之後她說要回去,我爸爸不在家,本來我媽媽說要給她家裡打一個電話,讓她家裡人來接她,之若說什麼都不讓,一個勁地說自己走沒有問題,她經常一個人晚上走來走去的。我知道她爸爸媽媽關係好象不太好,也沒敢堅持。誰知道,居然出事了。有一個男人,好象喝醉了酒,居然就在離小區門口不遠的地方,想要……想要欺負她。”最後幾個字,唐馨紅了臉,聲音低不可聞。
孟繁星覺得心怦怦的跳起來,直抵到嗓子口,想要詢問,卻說不出話來。
程輝卻依舊沒心沒肺的,居然還開玩笑:“不是吧,林之若也有人調戲。那個男人該不會是同性戀吧?”
唐馨瞪了他一眼,把他的笑聲噎了回去,接著說:“幸虧之若的爸爸那天晚上加班,剛剛回來,聽到之若的聲音,才趕過去把她救了。我第二天去看了之若,她身上青一塊紫一塊,臉上也被打了一個巴掌,腫得老高。我聽說這件事都嚇壞了,可是她倒好象很平靜,還跟我說了一通什麼‘將欲翕之,必固張之’,‘柔弱勝剛強’的道理,我以為她是受驚了,有點胡言亂語。誰知道晚上再給她打電話,她媽媽說她去濱洲了。她有一個小舅,在濱洲武術學校當教練,她就是投奔他去了,說要學空手道。她爸爸媽媽攔不住,只好給她拿了錢,讓她走了。”
程輝拍桌讚歎:“高人,真是高人。我以前就覺得,她一個女孩子,整天看什麼武俠,透著邪性。現在看來,咱班說不定就出一個當代呂四娘。”
孟繁星看著架上一排排的武俠小說,想起寒假裡,她捧著書,坐在角落裡,安靜而專注的樣子,莫名的惆悵起來。
芙蓉折罷帶香歸
林之若學武的念頭,是從童年就開始的。記憶中第一件玩具,就是一把木頭削成的大刀,是央求小舅舅給做的,揮動起來威風凜凜,使她成了周圍一帶小孩的頭。每次回外婆家,總是纏著小舅舅學功夫,像模像樣的蹲馬步,站木樁。小舅舅常常笑說,她得了姥家的遺傳,手腳柔軟,骨骼堅韌,很有學武的天分。
江藍覺得一個女孩子家,整天跟著弟弟舞刀弄槍的,雖說是玩,也不太像話,就把之若送去少年宮學舞蹈。舞蹈老師沒有看上她,倒是被藝術體操班收去了。小孩子興趣不定,之若有了新鮮的玩意,也就漸漸淡忘了學武。後來小舅舅去了濱州,離得遠了,一年也難得見一面,便把這事放下了。
這次受辱,之若突然明白了,為什麼媽媽總是說女孩子不要這樣,女孩子不要那樣。她痛恨自己的柔弱。小至一個人,大到一個國家,如果沒有保護自己的能力,就一定會被人欺負,淪為階下奴,砧上肉。 鴉片戰爭,圓明園大火,南京大屠殺,此刻一一在腦海中流過。那是血的教訓啊!
女子生而體力不如人,加上生理構造的弱點,難怪千百年來,必須依附於男人的支援和保護,“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呢。現代的城市生活,安逸有序,對體力要求不大,因而很容易給人一種男女已經平等了的假象。可是,一旦脫離了光明和秩序的世界,女性依然會淪為男性暴力的犧牲品,依然需要男性的保護。女性對男性的心理上和生活上的依賴,仍然遠遠大於男性對女性的依賴。所以,媽媽才會那麼不安和焦躁,所以,沿著社會地位的階梯越是向上,女性的身影就越是稀少。
如果要平等,先要脫離這種被保護的需要。
林之若雙拳緊握,把最近正在看的“道德經”捏成了一團。老子說,“強大處下,柔弱處上”,說“牝常以靜勝牡”,說“弱者道之用”,說“知其雄,守其雌”,說“天下莫柔弱於水,而攻堅強者莫之能勝”,說“弱之勝強,柔之勝剛,天下莫不知,莫能行”,今天,她就要實踐一下。
給小舅舅江越打了一個電話,江越很驚訝,但是很真誠的表示了歡迎。林謙誠和江藍因為自己的問題,一年來對林之若疏於照管,乃至竟然出了這樣的事情,心中都很歉疚。當林之若堅定清晰不容反駁的宣告了自己要去濱州的決定,兩個人竟然都沒有真正反對,心想讓她出去散散心也好。
就這樣,林之若順利地來到了濱州。江越問她要學什麼,之若回答,要學“以弱勝強,以小力制大力”的功夫,江越笑道:“其實幾乎所有的武術,研究的都是這個啊。如果只是要加強力氣,還不如去健身房練肌肉呢。”他帶著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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