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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倆坐在地上相擁著哭了好一會兒,她站起來,擦乾眼淚對爸爸說:“咱們先安排媽媽的後事吧。”
在家裡辦喪事是不太可能的,只有去殯儀館。打了好幾通電話都請不到喪葬服務的公司。最後還是二爹找朋友託關係才請到了一家不太正規喪葬服務公司。
死前受盡折磨,死後也無處安身。每天的生生死死,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半點兒也不由人。
小時候,她有點兒怨恨媽媽偏心。她媽媽是一個典型的中國婦女,十分地重男輕女。如果不是爸爸堅持要把她生下來,這世界上就根本沒有她莫景行這個人。哥哥死後,媽媽三天兩頭的鬧自殺,以至於她每天夜晚都不敢睡得太沉,怕媽媽突然就死掉了。她曾經跪在地上,把頭都磕出了血,求她不要離開她,她會乖乖的,可是媽媽卻當著她的面用小刀片割著手臂。
世人都只說她媽媽失去兒子的痛苦,活著多麼的不容易。而她的呢?她爸爸的呢?
她從小就被親戚不斷地耳提面命,要好好讀書,長大好好賺錢。才能對得起她死去的哥哥,對得起她的爸爸媽媽。所以她從來就是一個膽小的人。謹小慎微地活著。
白事操辦起來和紅事的流程都差不了太多,只是一切紅色的行頭變成了白色的行頭。
幾個女人正在給媽媽洗澡,她找出媽媽最好看的衣服給送了進去。現在已經來不急重新做衣服了,做法事的“道士”算了日期,必須在明天中午十二點左右火化。毒素進入了五臟六腑,媽媽的前胸後背和四肢已經發黑了。她不想媽媽的身體過長時間暴露在外人面前,忙幫著擦洗乾淨後,給她穿上衣服。
她們給媽媽化了一個安祥的妝容,這樣看起來,她只是甜甜的睡著了。
媽媽被裝進了一個黑色的棺材裡面,放在靈堂中間。
按照風俗,她須要跪在靈堂前,給每一個前來悼唁的賓客磕頭回禮。
爸爸高血壓發了,也被送進了醫院,她根本就沒有時間盡情悲傷。
她正跪在靈堂燒著冥紙,莫非凡打來電話。
“你在幹什麼呀?寶貝”他開心地問道。
“我在給我媽媽辦喪事呢。”她把手機放在地上,開著擴音緩緩地說道。
“什麼喪事?誰的喪事?”對方好像有點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沒有聽楚似地又重複問了一遍?
“我現在好忙,掛電話了哦。”她心如死灰般平靜。
他剛從廣東飛到上海,一下飛機就迫不急待給她打電話。又趕忙給張小婭打了個電話確認了一下,立馬取消了所有的會議,火速趕往南濟。
晚上六點鐘左右的時候,張小婭他們一家趕了過來。
張小婭一進門,就看見她瘦弱的身軀像弓一樣彎著,頭上正戴著一頂長長的孝帽,一動不動地跪在靈前。她走過去,給舅媽上了香,燒了紙,默默地跪在旁邊陪著她。
她也不抬頭看張小婭一眼,靈魂已經被活生生地抽掉了一般。張小婭一把抱住她,泣不成聲。而她卻是一滴眼淚也流不出來了。
妹妹莫景行從小就過得很艱辛,本來有一個哥哥,卻早早就死掉了。舅媽在遭受痛失兒子的打擊後也病了。她小小的年紀就開始學做家務,照顧媽媽,所以妹妹總能做出一手好菜。而她呢,從小就不太懂事,特別喜歡愚弄她,故意穿著好看的衣服在她面前顯耀誇弄。想到這些,張小婭更加傷心難過起來。
晚上七點多的時候,莫非凡一行人趕了過來。聲勢浩大,十幾輛車子擠滿了殯儀館的巷子。
一些親戚扎堆兒議論著,有的甚至說她媽媽死了值得,女兒這麼有本事,找了這麼有錢的男朋友,死後也算是賺足了風光。
死後辦得再風光豪氣,還有什麼意義呢?不過是辦給這些活蹦亂跳的人看的。
莫非凡站在靈堂前深深一躬,莫景行按照風俗給跪著磕著頭,他過來拉她起來,她裂開嘴對他笑了笑說謝謝你。
他跪下來抱著她,在她耳邊溫柔地說著:“別怕,一切都有我。”
她終於失聲痛哭,對他說:“我沒有了媽媽,再也沒有了。你知道嗎?再也沒有了。”
前來弔唁的賓客已經走得差不多了。張小婭拿著飯碗逼她吃多少吃點兒,她吃了一口就吐了。
第二天中午十一點的時候,幾個人拿著大釘子準備把棺材蓋給封上,抬去火化,她發瘋似地撲過去抱住不放,被幾個人活生生的架走了。
她抱著靈相,淚水徹骨冰冷的流向墓地,陽光真他媽的刺眼,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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