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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舉動是做戲掩飾,還是真的失望生氣?如今的十四爺是康熙跟前的紅人,早非當年追到草原上的十四阿哥。八阿哥徹底垮掉對他極其有利,原來的利益集團必定會再推一人出來,考慮到現在康熙對他的喜愛,肯定非他莫屬。這樣原本八阿哥的勢力都可以收為己用。面對皇位的巨大誘惑,他割捨兄弟之情也不是不可能。 其實事已至此,我再追究還有何意?相關的人都已自盡,我不可能有人證物證。可是我不甘心,我想弄明白,想看看這個宮廷究竟能殘忍到何等地步? 甚至我寧可這件事情是四阿哥做的,自從十三阿哥圈禁後,四阿哥和八阿哥已經不僅僅是皇位之爭的對立,他們還有恨有仇,他們是敵人,四阿哥如此做,只能說是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可不管從下手機會,還是最後獲利,都是十四阿哥更有嫌疑。十四阿哥,你可是八阿哥從小親密的兄弟呀!你怎麼能殘忍至此? ―――――――――――――― 康熙五十四年的新春在我滿腹愁思彷徨中渡過,除夕晚宴八阿哥和姐姐都未來,只有八福晉盛裝出現,替養病在家的八阿哥向康熙和眾位娘娘請安。她舉止得體,笑容自然,化解了不少尷尬,康熙對她也還和藹;她冷如刀鋒的眼神,又讓幸災樂禍、悲憫同情的各色目光全部收斂;看到她,沒有人敢輕易滋生無謂的憐憫,她用從小嚴格培養的高貴雍容,依舊高高在上的俯視著眾人。 我眼睛潮溼,滿心感佩地看著這個獨自為八阿哥而戰的女子。她是瘦弱的,面色蒼白,厚重的胭脂根本無法遮掩,身材消瘦,往日合身的宮服變得肥大;可她又是極度堅強的,她原本可以選擇留在府中,躲開這一切,任憑他人在背後中傷非議,可她帶著笑容而來,替八阿哥請安問好,禮數週全,任人無可挑剔。她讓一切嘲笑都變成笑話。 正月二十九日,康熙再次宣詔,停止八阿哥的俸銀、俸米。事情本身倒沒什麼,八阿哥受封貝勒極早,平日薪俸很高,再加上受寵於康熙時賞賜的佐領進項等,錢銀頗為寬裕,日常開支絕不會有問題。可關鍵是此事向朝廷眾臣傳達的資訊,事情過去兩月有餘,康熙在完全冷靜的情況下宣詔,明明白白告訴大家他絕不會寬恕八阿哥,無異是給心存觀望和追隨八阿哥的朝臣們一個明確警告。 ——————————- 我在梅樹下默立良久,想著康熙的聖旨,愁苦滿懷,折下一枝梅花。希望它能讓黑沉沉的日子著幾點亮色。 手持梅花,剛推開院門,王喜就急急衝過來道:〃急死我了,萬歲爺要見你,趕緊走!〃說著就往前衝。我笑道:〃你好歹也等我把手中的梅花插好呀!〃他跺腳道:〃我等了大半晌了,趕緊扔掉!〃 我一笑未加理會,手腳麻利的把梅花插好,才隨他而行,〃什麼事情?〃王喜道:〃不知道,師傅吩咐我來叫人,我就來了,過會子師傅要罵我,你可得幫我說話。〃我笑道:〃知道,都是我的錯,不該去摘梅花。〃 進暖閣向康熙請安,康熙心情好似極好,笑眯眯地讓我起來。李德全也是看著我微微而笑。 康熙問:〃若曦,你伺候朕幾年了?〃我心中一緊,強穩著聲音道:〃奴婢四十四年進宮,算來已快十年。〃康熙嘆道:〃彈指間就是十年。初進宮時,身量都未長足,朕眼看著你一天天出落的婷婷玉立。朕的女兒都不如你伴朕的時間多。〃我僵硬地笑笑未答話。 康熙道:〃朕對你的婚事左思又想,原本是為你好,反倒有些耽擱你了。〃我忙跪下磕頭哀求道:〃皇上,奴婢情願服侍皇上一輩子。〃康熙笑斥道:〃說什麼傻話?哪有不嫁人的道理的?朕再捨不得也要舍。十四阿哥胤禎與你年齡相當,你們素來要好,他絕不會委屈你的。〃 康熙的話一字字都如針錐,扎得我心劇痛。十四阿哥?其實這也許是最好的一個選擇,畢竟我們從小相識,對彼此的脾氣也算了解,兩人雖常有爭吵,但他對我一直很照顧;如果歷史不變,他結局不壞;又能如我願逃離紫禁城,躲到小院子中從此不問世事;即使八阿哥之事真是他使的壞,可為了皇位這些阿哥們又有哪一個是乾淨的呢?我不應該恨他。腦中一遍遍對自己說著嫁給十四阿哥的種種好處。 李德全帶笑斥道:〃若曦,怎麼半天都不回話?〃我手簌簌直抖,身子發顫,拼盡全身力氣磕頭道:〃謝皇上聖恩,奴……奴婢……願……願……〃一個意字卡在喉嚨裡,半晌都說不出。 李德全帶笑斥道:〃若曦,怎麼半天都不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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