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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聲道:“劉師叔,奉五嶽劍派左盟主旗令:劉師叔金盆洗手大事,請暫行押後。”(注1)
曲非煙雖早料到嵩山派之人會前來阻止,卻還是不由心中一沉,手中暗暗扣了一把黑血神針,凝神警惕。劉正風心中不悅之極,暗暗冷笑,忖道:“你嵩山派卻是霸道得緊!左冷禪不過是五嶽劍派盟主,莫非他真將自己當作了五嶽劍派的總掌門了麼?”面上卻絲毫不露,淡淡道:“你是萬大平萬師侄罷?”見那黃衫男子點了點頭,接著問道:“左盟主這是何意?這些江湖朋友都是為我道賀而來,若大典押後,豈不是徒惹大家不快?”
劉正風生性謹慎,又一向和善,但俗言說“泥人也有三分土性”,嵩山派欲擒下劉芹為質之舉,卻是犯了他的忌諱,他暗怒之下,言辭間也絲毫未給左冷禪留下顏面。嶽不群等人見劉正風神態言語大異平常,俱是暗暗驚疑。萬大平未料劉正風竟會出言反詰,不禁呆了一呆,訥訥道:“弟子只負責傳令,別的事情,卻是不知……”劉正風哼了一聲,道:“既是如此,金盆洗手大典照常進行。”萬大平大驚,喝道:“不可!”劉正風面色一冷,道:“萬師侄,不管如何劉某還是你的長輩,請你莫要失禮與人。”轉首向立於一旁的樂師道:“鳴磬!大典繼續進行!”
萬大平神色變幻,突然大聲喝道:“劉正風!你竟敢不尊左盟主號令!莫非你衡山派想與我嵩山派反目了麼?”嶽不群、定逸等人聽得此言,頓時大驚失色,均是心中暗道:“劉兄今日行事與往常大異,莫非嵩山派的左掌門和衡山派的莫大先生當真有什麼隔閡了麼?”劉正風身軀一頓,心中踟躕不已,暗道:“今日之事與師兄無干,我又怎能連累師門?”長嘆一聲,方欲開口令劉毓將金盆放下,卻忽聞背後風響,竟是有人施以暗器,劉正風不由變色,側身閃過,又將劉毓向旁一拉,劉毓猝不及防之下,踉蹌了一步,手中金盆噹啷一聲掉落在地。
劉正風面色一片鐵青,緩緩轉過身來,向牆邊突然出手的那人道:“費兄,你這是何意?”牆邊衣角一閃,一名四十來歲,面色蒼白的男子走了出來,卻正是左冷禪的師弟、嵩山派的有數高手“大嵩陽手”費彬。群雄識得此人者卻是不在少數,均知他與劉正風乃是好友,一時間紛紛露出了驚疑之色。費彬緩緩走上前來,先向劉正風躬身一揖,道:“劉三爺,許久不見了。”又轉身與嶽不群等人見了禮。劉正風面色微變,苦笑道:“前些日子我聽說……我還不願相信,想不到今日你竟如此稱呼我了。”
費彬掃了地上的金盆一眼,道:“劉三爺,你所做之事,我不願在此當眾說出,請你隨我們去嵩山走一趟罷。”伸足踏上地上的金盆,只聽咯啦一聲,金盆竟被他踩得塌陷下去,再不成形狀。曲非煙微微眯起了眼,心中殺意一閃,忖道:“這等無恥之人,著實該殺之極!若我此時出手,雖可殺死此人,卻不能保證不被人覺察,還是先想法子令劉長老三人脫身,再謀其他。”將夾在指尖的黑血神針又收了回去。
劉正風冷冷道:“我劉正風無愧於天地,又有何事不可對人言?”費彬笑道:“你當真要我在此說出來?”微微一頓,喝道:“劉正風,我便在此問你,你與魔教的東方不敗是何關係?”他此言一出,眾人頓時大譁,嶽不群等人更是面色驟變。日月神教相傳建立於明初,數十年前一直頗為神秘、聲名不顯,直到任我行接任了教主,才逐漸現於了江湖中人眼前。任我行野心極大,整日擴充教眾,一心要一統江湖。在他擔任教主的數十年間,日月神教一直與五嶽劍派和江湖白道勢不兩立,雙方爭鬥已有多年,在此期間日月神教也被江湖中人冠以了“魔教”的名頭。之所以五嶽劍派互結為盟,也多半是為了要與日月神教相鬥之故。自東方不敗即位以來,雙方關係更是惡劣,一旦五嶽劍派中人與神教教眾相遇便是不死不休之局。嶽不群等人十餘年前多在任我行手中吃過虧,因此難免對此言心懷疑慮。
劉正風哼了一聲,道:“我與東方不敗從未見過,又有何關係了?”定逸聽得劉正風此言,心中一鬆,怒道:“劉兄一向居於衡陽城中,極少離開,定是你構陷與他!”費彬哈哈大笑,道:“定逸師太請慎言。”轉首望向劉正風,道:“既然你不認……好罷,我再問一言,你與魔教長老曲洋,有何關係!”
定逸怒道:“你這傢伙出言汙衊劉三爺,實在是可惡之極!”轉頭向劉正風道:“劉三爺,貧尼知你為人一向光明磊落,絕不會與魔教妖人相交,今日貧尼便替你教訓教訓此賣友求榮之人!”上前一步,便要與費彬放對。曲非煙身軀微震,忖道:“若劉長老堅持不認,想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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