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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向問天冷笑道:“你此時方知,卻已晚了!”一掌向曲非煙當頭劈了下來。他怨恨曲非煙至深,此掌竟是用出了全身功力,想要將她立時擊斃。他掌力還未擊到曲非煙身上,曲非煙的身形卻如一片葉子般向旁飄開,便仿若沒有半分重量一般,身法迅疾宛若鬼魅,令向問天的一掌生生地落了個空。向問天雖已將身上的散功毒物逼出,畢竟功力還是弱了幾分,他見一時無法將曲非煙擊殺,當下也不再戀戰,轉身便向囚牢外大步而去。他輕功卓絕,呼吸之間身形便已在數丈之外。
曲非煙面色不變,手中卻已扣上了一枚尖利的石子,以“彈指神通”的法門向向問天后心直擊而去,若此次擊實,便是他內功卓絕也必會身受重傷!卻只聽見“當”的一聲大響,她彈出的那枚石子竟是被自旁伸出的一柄單刀挑了開去。曲非煙皺眉望去,那突然出手的卻是一名身材魁梧,髯發花白的老者。正是風雷堂主童百熊。曲非煙神色一冷。道:“童長老,你這是何意?”童百熊不答,卻反手將向問天一推,大聲道:“向兄弟你先走,這裡交給我便是!”向問天於千鈞一髮之際逃得大難,長長吸了口氣,向童百熊躬身一揖,又狠狠瞪了曲非煙一眼,才徑自向外飛掠而去。曲非煙也不追擊,皺眉道:“童長老,你與教主交情也算莫逆,莫非今日竟要為了向問天而背叛?”童百熊怒道:“我與東方兄弟相交之時,你恐怕還未出生,我兄弟二人之事怎容得你來評說!東方兄弟一向顧戀舊情,向右使雖然略有過錯,將他囚禁幾年已算是極大的懲罰了,又怎會讓你來取他性命?一定是你自作主張!”曲非煙目光漸漸陰冷了下來,緩緩道:“童長老,莫忘記了我是日月神教的少教主……你僭越了。”
童百熊厲聲道:“你這女娃娃何德何能?甚麼少教主,我童百熊卻是不認的!”頓了一頓,又忽地恍然接道:“這幾年來教主少理教務,莫非也是你的過錯!”曲非煙不怒反笑,沉聲道:“童百熊……我平時尊你為日月神教的元老級人物,雖知你對我不滿,卻也一向以禮相待。不過今日你卻是太過傲慢無禮了些……莫非你真當我不會殺你?”
童百熊憤憤道:“我倒要看你能如何?今日我便替東方兄弟教訓你這孽徒!”曲非煙淡淡道:“今日我也不與你爭鬥——來人!”她話音方落,牢門外便湧進了數十身著紫衫的教眾,齊齊向她單膝跪倒。曲非煙自懷中取出黑木令一晃,緩緩道:“持黑木令者,對教主之下的教眾均有生殺予奪之權——給我將童百熊拿下!”
童百熊面色驟變,顫聲道:“東方兄弟竟然連黑木令也賜給了你?”他恨恨頓了頓足,任由那些教眾將他按倒,口中仍自大呼道:“妖女迷惑教主,打壓豪傑忠良,莫非是天要亡我日月神教?東方兄弟,莫非你便任她對老哥哥如此?”說到動情之處,竟是潸然淚下。便在此時,一陣清風自窗邊襲來,室內燈火隨之激盪了一下,待到燈火再次亮起,室內已多出了一道身著白衫的頎長身影。童百熊愣愣望著那道人影,終於大喜叫道:“東方兄弟!”
東方不敗緩緩自室角走出,揮退了按著童百熊的教眾,親自伸手將他扶起,淡笑道:“童大哥,許久不見了。”童百熊虎目中熱淚盈然,迭聲道:“的確……的確……我們已有兩年都未曾見過了。我便知道東方兄弟絕不會對老哥哥我不管不顧的……”他伸指直直指向曲非煙,怒聲道:“東方兄弟,此女借你之名行排除異己之實,實在是可惡之極——實在是留之不得!”東方不敗靜靜凝視著他,半晌方輕笑道:“童長老,你對聖教的確是有功,不過你畢竟已經老了,已有些老得糊塗了。”
(二十四)奉命相迎
童百熊聽東方不敗如此說話,頓時呆若木雞,喃喃道:“東方兄弟……”東方不敗悠然介面道:“你私自放走向問天之事便算了,你將風雷堂主之職交接給副堂主,然後下崖去罷,今後不要再踏入河北境內一步。”隨即揮手命教眾將他帶了出去。又伸手將自始自終都立於一旁,默然不語的曲非煙拉了過來,見她神色頗為陰鬱,忍不住抿唇一笑,道:“我知道這般處置童百熊是有些輕了,不過我畢竟自幼便與他相交,他此次過錯也罪不至死,讓他去養老便算了罷。”
曲非煙嘆了口氣,垂首道:“師父有命,徒兒自然不敢有違。”東方不敗皺眉瞥了她一眼,佯怒道:“這般與我說話,真真是該打!”旋即又忍不住笑出聲來,道:“你故意將向問天放走,不就是為了將他在聖教的勢力一網打盡麼?除了童百熊此事,別的事我都再不插手,一切由你做主便是……你還不去追擊向問天麼?再晚了恐怕便來不及了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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