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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鳳宸眯著眼看牆頭上的一抹斜陽,良久才遲疑道:“好像是個故人。”
一個本來絕不可能出現在帝都的舊友。
在她身後,小甲也靜靜站著,等到天空再也沒有一絲夕陽餘暉的時候,她才小心翼翼開了口:“陛下,您餓不餓?”
“……餓。”楚鳳宸淚流,“快扶朕回宮。”不然不等裴毓造反,她自個兒就要送國喪了……
是夜。燕晗宮闈御膳房連夜趕製了一襲列國全席,聽說陛下請了長居佛堂的太妃同膳,要為久素的太妃“開葷”,故而這一餐幾乎可算作是全肉宴。御膳房中執事的大御廚細心烹飪了各國珍饈野味,炮製成一道道精美華麗的美味佳餚,分了三撥人送入到正暉宮中。
正暉宮中,理論上正開葷的太妃蘇瑾正坐在皇帝寢宮的椅上喝茶,冷眼看著毫無形象可言的當今皇帝在桌上與各色菜餚奮戰。房間裡瀰漫著一股濃郁的香味,她終於忍無可忍去開了窗。
“唔——唔唔唔唔!”當今帝王舉筷抗議。
“隔牆有耳?”瑾太妃聰慧道,停了手。
楚鳳宸滿意點頭,最後把夾了一塊肉夾到口中吃力嚥下了,掛在椅背上喘息:“總算吃、吃飽了……”
瑾太妃沉默地看了一眼一桌杯盤狼藉。
楚鳳宸伸了個懶腰站起身來,喘了幾口氣低頭看了一眼胸,默默在寢宮周圍打量了一圈兒,動手脫了第一件外衣。
“……你做什麼?”瑾太妃警覺。
楚鳳宸可憐兮兮道:“吃太飽,束胸太緊了,反正宮裡沒有人敢進朕寢宮,朕想緩緩……”
瑾太妃沉默。
楚鳳宸不再搭理她,揉了揉吃得太撐擠出來的肚子,吃力地伸手進了褻衣裡頭解開了束胸的扣兒。頓時,整個世界舒坦了。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個粽子忽然被解開了束縛的繩子,或者是溺水的人忽然被拎出了水面,只需要片刻功夫就像登上了飄渺仙境。再看手中罪魁禍首,就再也不想把它再弄上去。
做皇帝,苦啊。
時間一分分流走,楚鳳宸還在喘著氣用手扇著風兒,忽然寢宮外響起了宮婢輕柔的聲音:“陛下,攝政王求見。”
扇風的手一頓,僵了。
……攝……政……王?!天都黑了他來做什麼?!
第2章 佞臣當道02
作為燕晗帝王,楚鳳宸奉行兩條原則:一,攝政王裴毓所到之處,能躲就躲,能閃則閃,能縮著絕不站著,能抱頭絕不縮著,總之不看不聽不聞,這史上第一奸詐無恥敗類佞臣就無處下手;二,束胸必須加厚!三層!
你說當朝皇帝?那不過用來觀賞的花卉,還可以叫吉祥物。
史上第一吉祥物楚鳳宸慌亂地找了塊娟帕把嘴角的油膩擦乾淨,還沒來得及把束胸藏起來,就聽見門口宮婢輕柔的聲音:“王爺,陛下在內寢與太妃娘娘用膳,您可用過晚膳?需要奴婢差人去通知御膳房嗎?”
來了!
說時遲那時快,楚鳳宸匆匆與瑾太妃對視一眼,默契十足地交換位置。瑾太妃接過碗筷坐到桌邊,楚鳳宸拽起束胸幾步衝到了龍床前,脫靴掀被矇頭閉眼嫻熟無比渾然天成一氣呵成!幾乎是同時,正暉宮帝寢的珠簾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輕輕掀開,一襲紫衣緩步入了正暉宮,房間中蕩起了一絲微微的風。
“陛下?”低柔的聲音在帝寢中幽幽響起。
楚鳳宸在被窩裡狠狠打了個顫,死死拽緊了手裡的束胸,滄桑眼淚橫流:這禽獸不是病了嗎?這禽獸不是已經如願以償把兵權弄到手了嗎?這禽獸半夜三更到正暉宮是想做什麼?這禽獸不知道當今聖上現在不、方、便啊!
短暫的靜默後,房間裡響起瑾太妃的聲音:“魏賢駕鶴西去,陛下憂思過甚,氣喘胸痛,食之無味,已經歇下了。不知攝政王找陛下可是有什麼要事?”
“身子不適?可曾看過御醫?”裴毓的聲音低沉了些。
瑾太妃乾澀道:“是,御醫說陛下是因為心思太重,為國為民殫盡竭慮,故而……”
“是麼?”房間裡響起一陣低沉的笑聲,他說,“太妃娘娘胃口不錯。”
“啊?……這、本宮侍奉佛祖,潛心向善不忍殺生,三年沒吃肉了,本宮打算補回來……”
“本王去看看陛下。”
“等等!陛下已經睡……”
“噓——”
瑾太妃的聲音戛然而止。正暉宮頃刻間寂靜得只剩下極輕的呼吸聲,如果再要細緻入微一點,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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