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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裝,可以學著侍女們那種輕緩的步伐彆彆扭扭走路,可是聲音卻不行,她只要一出聲就會露餡兒,若是顧璟還可以輕鬆矇混過關,可對方是裴毓。這世上恐怕沒有人比他還要心思細膩,她只要露出一丁點破綻……
頃刻間,許多思緒劃過楚鳳宸的腦海,她在混亂中儘量鎮定地思索最後猛然站起身來端起錦盒往地上用力砸去!
錦盒落地發出劇烈的聲響,端盒的小廝嚇得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請回。”她冷道。
裴毓的目光瞬間幽深起來。
第25章 公主壽宴3
十歲登基,坐擁天下五年,楚鳳宸的生命中常常有這樣逼不得已的局面,可是從來沒有像此時此刻那樣豁出去過。兵法她念得不多,卻也知道何為置之死地而後生,既然裴毓是個觀察入微的人,她就乾脆讓微乎其微的事情變成軒然大波,看他還能否在這些混亂中理出思緒來。
越聰明的人越是有一顆七竅玲瓏心,他們習慣了事事揣摩他人意圖,聰明絕頂卻也會聰明反被聰明誤,假如碰上了本來就毫無章法的變故,他們這種人是會往最複雜的地方想的。一旦無法理出頭緒,就容易反覆推敲,反而忽略了最簡單的可能性。
果然,裴毓的神色凝滯在沉重和疑惑上,他沒有再追問,只是用恬淡的目光看著地上跌落的一青一白兩個玉佩,又看看神色冷然的“和寧公主”,眼裡的狐疑厚重得如同夜晚的湖面。
楚鳳宸渾身僵硬,卯足了一身的力氣才讓自己看起來不是那麼心虛。
一時間廳堂上寂靜無比,只剩下跪地的小廝急促的呼吸聲。不知過了多久,裴毓忽然咳嗽了起來,一聲接著一聲,說不上急促卻讓壓抑像蛇一樣捲上了每個人的心頭。片刻之後,他緩和了下來,蹲下身去撿起地上的兩個玉佩,輕輕收入了袖中。
“請回。”楚鳳宸又重複了一遍。
裴毓忽然笑了笑,眼中的光芒譏誚無比。這一笑,讓他謙恭的面具被撕扯得一乾二淨,露出了本來陰冷的模樣。
楚鳳宸頓時心虛地想要後退,她的手藏在廣袖之下,指甲快要掐進了肉裡。脊背上的汗已經濡溼了輕薄的紗裙。這世上有一種恐懼是深深刻進骨髓裡的,她毫不懷疑,假如裴毓再上前幾步,她的身體就會背叛理智奪路而逃。
可是她不能,她必須賭。否則,這燕晗的天下必將迎來一場大亂!
“看來公主並不喜歡微臣的這份薄禮。”裴毓淡道,“無妨,微臣在公主壽誕之日會獻上另外的壽禮。”
楚鳳宸冷眼看著他。
裴毓掩住口鼻又咳嗽了幾聲,眼色冷厲。他道:“微臣來,還有一樁事情想要拜託公主。”
“說。”
裴毓輕道:“拒絕婚事。”
楚鳳宸震驚抬頭,卻對上了裴毓深得望不見底的眼眸。他顯然已經連偽裝都懶得偽裝了,露骨的寒意就明明白白地寫在臉上,輕鬆的口吻就好像是在談論一件十分理所應當的事情一樣。不論什麼青玉白玉都不過是個幌子。原來這才是他來的目的。
楚鳳宸暗暗咬牙,逼自己直視他陰冷的臉,僵持。
“公主還小,臣受先帝所託扶持楚家江山承續,有許多不得已之苦衷,還望公主莫要逼微臣,”裴毓卻不露痕跡地向前了一步,微笑著吐了幾個字眼,“不折手段。”
楚鳳宸已經不敢再開口,只防備地盯著他。如何不折手段,沒有人任何人知道,也不需要為人知道。他無需用理由來脅迫別人,因為所有人都知道只要他肯,他足夠讓這世上大半的人生不如死。十年前,在那一場震驚四野的宮變中,裴毓兩個字就已經代表了屠戮與死亡。
“公主能體諒微臣麼?”良久,裴毓輕道。
楚鳳宸點點頭,顫聲應了一聲“好”。
“那微臣先告辭。”
裴毓躬身行了個禮,拂袖離開了廳堂。楚鳳宸脫力般掛在了椅子上,深深吸了好幾口氣才終於忍住了身體中翻湧的暈眩感。而那個暗紫衣裳的人已經頭也不回地走了。外頭的陽光猛烈,空氣中所有的顏色彷彿是會暈染,他身形晃了晃,終於消失在院落的盡頭。
裴毓!
楚鳳宸用力一拳砸在茶几上,順勢把茶壺狠狠掃在了地上。
“公主!”
“回房!”
和寧公主府的公主臥房中,白昕與瑾太妃分坐在兩端,眼睜睜看著氣勢洶洶的“和寧公主”衝進了房裡,粗魯地摘了臉上的青銅面甲,又兇巴巴接連灌了好幾杯涼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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