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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靜過。她在等,等著那個始作俑者自己站出來。
可是裴毓卻像是消失了一樣,宮中沒有半點攝政王府的訊息,她派去打探的探子也都一去不復返。
兩日後,瞿放的衣冠冢落在了瞿家陵園內。剛剛出獄的阮語以未亡人的身份斟了一杯酒,又斟第二杯,跪在了楚鳳宸面前輕聲道:“陛下,民女與將軍其實並無私情。將軍之所以求陛下賜婚,不過是擔心陛下怪罪民女女扮男裝入軍營之事。”
幾日不見,阮語已經瘦削得不成樣子,越發像一朵小白花。
楚鳳宸冷眼看著,輕柔道:“朕明白。”
“將軍身死,民女無以為報,只是民女聽聞將軍曾傾心一女子,至死不能忘。民女雖對將軍有心,只是終究不敢,不忍……”
“你不必多說。”楚鳳宸冷笑,“你既然開了口,朕就不會讓你葬入瞿家陵園。”
“陛下?”
楚鳳宸冷道:“朕會下旨解除婚約。你只管放心。”
阮語面色一白,卻最終沒有開口辯解。只是把手中的酒杯遞給了楚鳳宸。
楚鳳宸接過酒杯,緩步到瞿放墓前,面無表情地傾倒了酒杯。冷風過,落葉漫天。她盯著墓碑上鮮紅的字跡一動不動,良久,她才又斟一杯酒,傾倒在他墓前。
她不願意。她對著墓碑輕聲道,她既然不願意,朕不忍心勉強的。你別怪朕。
她不願意守一世寡也是情理之中。若是下令完婚才是對瞿家世代忠烈之侮辱。
……
三日後,裴毓終究還是出現了。
那時楚鳳宸正在華容宮後園中曬著夕陽,身後卻響起了一陣咳嗽聲。她沒有睜眼,耳朵卻可以聽見細微的腳步聲漸漸靠近,最終停在了她身旁。然後一隻冰涼的手落在了她的額上,伴隨著一聲咳嗽,那抹冰涼顫了顫。
她緩緩睜開了眼睛,果然看見了一抹暗紫。
“好久不見。”裴毓輕道。
楚鳳宸朝小榻內測縮了縮,眼中滿是防備。
裴毓目光暗沉,良久,他輕輕嘆了一口氣,在榻前躬身道:“臣去鬼門關走了一遭,醒來才知宮中有了如此大變,你,不要太過難過。”
昏睡麼?楚鳳宸小心地藏起眼中情緒,卻發現裴毓的眼神有些飄忽。他似乎是心神不寧卻又強裝著淡然一般。她的沉默顯然讓他更加焦躁了,他傾身向前,伸出手觸控到了她的衣袖。
他說:“瞿放之死,與我無關。”
楚鳳宸沉默,只是緩緩坐起了身子。她低聲道:“可他死了,所有證據都指向你。”
裴毓目光晦暗,良久,他忽然微笑起來,蒼白的臉一瞬間如同撥雲見日,繁花忽開。他觸了觸當今聖上的臉頰,倏地閉起了眼睛,傾身吻上她的眼睫。
楚鳳宸如逢雷擊,一動也不敢動。她的手上是柔滑的髮絲,想抓卻又不敢,最後只能任憑那髮絲在她的手上一瀉而下,連同裴毓的吻一起變成了過耳的春風。
他說:“陛下肯與我說,我已經知足。”
“你……”
他微微彎翹了眉眼,眸中碎光如黃昏湖面波瀾,聲音居然柔軟得透出幾分乖巧。他說:“臣,很開心,開心時總想做些大逆不道的事。”
楚鳳宸:“……”
裴毓低笑出了聲。
正如他所說,他真的很開心。楚鳳宸眯著眼睛看他的時候,眼角還留有一絲不易覺察的青灰,只是這點兒暗沉早就被他的笑容融化了。
楚鳳宸沉吟了片刻道:“攝政王似乎忘了朕身上的是帝袍。”
“嗯?”
楚鳳宸忍了忍,終於咬了咬牙淡道:“攝政王其實袖子早就斷了吧。”
裴毓一愣,忽然大笑出聲。
……
楚鳳宸很快就為一句失口付出了代價。第二日,許久沒有上朝的攝政王裴毓道貌岸然地出現在了議事殿上,手指一份奏章,恭恭敬敬跪在殿下,言語柔和,情真意切地緬懷了瞿放守關衛國,坦言錯捕瞿放,並請命要去往神官府思過半年,為瞿放在天之靈祈福……
楚鳳宸默默屏住了呼吸。
裴毓肯定是不能離開朝野的。先不說沈卿之和她的計劃中沒有裴毓無端離開半年之久的計劃,即使沒有與沈卿之的合謀,裴毓也不能離開朝堂。他手握重權,如果去了神官府便是徹底脫離了所有人的視線,沒有人會知道這個攝政王會做出什麼事來。相反,他留在朝上的爪牙卻可以清清楚楚地把她的所作所為彙報給他。不論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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