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2/4 頁)
什麼會莫名其妙躺在床上,不由打了個寒戰,遲疑著抬起了手臂:手臂上,傷口已經重新包紮過,淡淡的藥香籠蓋在床榻周圍。
是裴毓送她到寢宮的?包紮過了,那……她慌忙地伸手探進褻衣,觸手可及的一片柔軟,頓時心中一沉,冷汗慢慢濡溼了身子。束胸,不見了……
“陛下,您醒了?”門口傳來一聲驚喜的聲音,小甲的腦袋探了過來,紅腫的眼睛亮閃閃。
“小甲……”楚鳳宸神色複雜,輕聲問,“誰送朕回得宮?”
小甲揉著眼睛喜笑顏開:“攝政王啊。”
楚鳳宸心中一凜,低聲問:“那我的衣裳……”
小甲一愣,倏地笑了,湊到她面前小聲道:“陛下請放心,攝政王只是把您送到了寢宮,前來問診的是宋御醫,您的衣裳是奴婢親自脫下的,那時候攝政王在外頭,等宋御醫包紮完畢後攝政王才進來。他在的時候奴婢一直沒有離開過,他一定沒有發現的。”
沒發現麼?楚鳳宸大大鬆了一口氣,僵硬的脊背終於放鬆下來,身上的冷汗漸漸收幹。她不敢想象,如果裴毓發現她的真實身份,如果她的身份曝光,楚家江山將迎來怎樣的變故。可有一點是無疑的,那一定會是一場浩劫。
小甲拍怕胸口:“陛下,您不知道,攝政王殿下抱著您進寢宮的時候,臉白得像白紙一樣。奴婢還從來沒有見過他慌亂成那樣,好怕他會一直守著看宋御醫包紮……他是真緊張陛下,可是為什麼陛下卻老是防著他呢?”
楚鳳宸抱住了腦袋,慢慢地把腦袋縮排了溫暖的被褥中。
到最後,小甲嘿嘿笑:“其實,攝政王要是能成為駙馬都尉也挺好的……”
駙馬都尉。這是唯一的希望。楚鳳宸縮在被褥中良久默默做了個決定,終於探出了腦袋,朝小甲道:“明日罷朝,你去傳朕旨意,招沈卿之於辰時到御書房等朕,朕有事相商。”
“沈相?”
“是。”
楚鳳宸咬牙,既然裴毓已經撕破了臉面,她現在所能利用之人只有沈卿之。雖然他本來就不是什麼好惹的主兒,不過他是瞿放黨派首領,是朝中唯一能和裴毓抗衡的力量。既然事已至此,她想要搏一搏。
……
清晨的陽光投射在御書房的窗欞上的時候,楚鳳宸見到了沈卿之。其實對於沈卿之這個丞相,她並沒有多少了解,只知道這傢伙也不是什麼賢良忠臣,長年以來和裴毓各站左右兩黨,權傾朝野,可是民間卻多有傳聞說這是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大忠臣,可見這傢伙把門面做到了極致。
而現在,他正靜靜坐在御書房的客座上,眉目溫和,一派文質彬彬模樣。不像是個丞相,倒像是新晉的狀元。這種人才是最可怕的,因為你根本不知道他是怎樣的人,心裡在想些什麼。
對於這種人,楚鳳宸並不想多繞彎子,她單刀直入:“朕想為和寧公主選一個駙馬都尉。”
沈卿之微微詫異,道:“公主與陛下乃是龍鳳雙生,今年十五,倒確實可以選一個東床。只是此事卻不是臣力所能及,陛下是否先與攝政王知會?”
聽聽,撇得多幹淨。
楚鳳宸咬牙,破罐子破摔:“沈卿之,孤不想與你比誰更虛偽。朕的處境你應該明白,你的野心朕也明白,只是裴毓在一日,你就始終只能做你的一代賢相,空有虛名卻無半點實權。”
沈卿之抿了一口茶,微笑不語。
楚鳳宸勾勾嘴角:“朕前幾日去民間湊了趟熱鬧,學到了一句俗語,叫做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她站起身來踱步到他身前,指著他道:“穿鞋的。”又指指自己,“光腳的。”隨後躬身裂開嘴笑了,“沈相,朕如果安分守己,你與裴毓鬥著勢均力敵,可是朕如果從中做些什麼,裴毓自有兵權在手,你可是什麼都沒有呢。”
沈卿之放下了手中茶杯,淡道:“陛下想說什麼?”
“朕不想說什麼,只是想告訴丞相,丞相大可以把朕當個沒有用的傀儡,只不過後果如何,丞相還需要好好想一想。”
御書房內一片寂靜。
良久,才是沈卿之低沉的笑聲,他道:“陛下原來私底下居然是這樣的性子麼?這叫臣如何把平日的模樣演下去?”
“……”
“陛下需要臣做什麼,不妨說一說。”
楚鳳宸深吸一口氣,道:“朕想要封一個駙馬都尉。”
這宮中,最假的不過是一張麵皮,其實朝中也是一樣。忠良賢臣沈卿之沈相原來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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