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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多兩三天自然有人會被它要走。說不定,還有更多的人來求我再找一個,白白地給自己添許多事兒。”就看看手錶,說道,“要不我用腳踏車送你一段吧,就怕你坐不慣。”看歐陽東搖頭不語,她抿抿嘴唇,忽然說道:“想去我宿舍坐坐麼?”她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就冒出這麼一句,平常高憲爭著搶著要送她回去,她都婉言拒絕,今天居然主動邀請一個年輕男人……
她頓了頓,看歐陽東不吱聲,就笑道:“宿舍就是電視臺的老招待所,轉過幾條街就到。離這裡也不遠。”歐陽東便點頭,順手推起她的腳踏車,蹬開腳架,兩個人肩並肩順著寂靜空曠的街道慢慢走著。
這時節已近晚秋,天氣卻並沒涼爽下來,幸好這幾條街都離慕春江不遠,從江面上時時掠來幾絲習習涼風,讓人分外覺得愜意。兩人都沒說話,也找不到什麼話說,劉嵐只微垂著頭走著,突然發現自己的腳步不知不覺間已隨了歐陽東步伐的節奏,用眼角瞟身邊的男人時,卻發覺歐陽東推著腳踏車,也正用餘光打量著自己。兩人都慌得趕緊轉了眼睛。
目光的碰撞讓兩人都有一絲激動,歐陽東這還是第一次和一個女孩子這樣散步,鼻端總有一縷若有若無的幽香飄來蕩去,讓他緊張得連握著車把的手心都汗涔涔的。他想說點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突然間他就期盼這條路沒有盡頭,要是能和身邊的姑娘相伴著就這樣走下去,那倒是人生至美的事。
劉嵐卻一邊數著腳下的步子,一邊胡亂地猜想,要是歐陽東這時把手搭在自己的肩頭,自己是該默默地接受哩,還是該嬌嗔地望他一眼,再說點什麼……她隱約覺得自己心底裡其實是盼望歐陽東能有進一步表示的,而不是象現在只知道默默地走路,雖然安靜的氣氛很使人很舒服,但總是缺少一點什麼。她以前也談過戀愛,也曾和男友們有過花前月下,只是和他們在一起,他們那一開始就顯得得寸進尺的動作讓她很膩味,雖然她並不拒絕,但是那總讓她有些反感……
終於,還是我們的女記者打破了沉默:“有個事情我很早就想問你了,”她沒看歐陽東,正沉浸在這安靜氣氛中的歐陽東楞楞神,這才側過頭來狐疑地看著她。“你怎麼就去踢足球了哩?你在大學裡就在踢球麼?”這是劉嵐一直想知道的事情,也是很多好奇的人想知道的事情,好幾次,知道兩人是校友的體育組記者都死乞白賴地追問這事,直到劉嵐面露慍色。
“大學裡我可沒這份心思,”歐陽東笑道,那時他連吃飯都成問題,哪裡還有這份閒情逸志踢什麼勞什子足球。早上四五個饅頭一碗稀飯一毛錢泡菜,中午半斤糙米飯一份素菜一份帶幾片肥肉的葷菜,晚上又是幾個饅頭一碗稀飯三毛錢的鹹菜,即便這樣,他每月生活都過得緊巴巴的。舅舅為了他出來上學,欠了好幾千塊的債,再不能給他寄一分一毫,他幫學校做點校工,一個月只有一百七十塊錢,刨去各樣必備的花銷,能吃進肚子裡的不過百十塊錢。饅頭稀飯那東西沒有油水,根本就不頂餓,再說學校裡食堂賣的饅頭看著個大,用手輕輕一捏就只是半個巴掌大的一團,時常早飯時覺得肚子裡有點內容了,十點剛過就餓得頭暈眼花……“要不是有銀行的特困生貸款和學校減免好些學費雜務費,我早就被踢出校門了。”歐陽東嘴裡輕笑著,兩粒黑黑的瞳人卻閃爍著幽暗深邃的光芒。
“其實我走上踢球這條路,也純是運氣,”他就把那間好端端的紡織廠一夜間倒閉破產的事說給劉嵐聽,自己是如何幾個月尋不著一份象樣的工作,又是如何認識劉源葉強這撥人,葉強怎麼樣介紹自己進了九園,九園怎麼樣晉級甲B又轉賣給順煙,一直到自己在陶然混得有點模樣,一一地告訴劉嵐。劉嵐半天也沒作聲,她再不料想這中間竟然牽扯到這許多的人和事,出了半天神,才又問道:“那你今年比賽踢完,要轉會麼?”
歐陽東搖了搖頭,“不想轉了,陶然也挺好的。去甲A吧,打不上主力的話,錢還遠沒在陶然踢球掙的多;換家甲B俱樂部,又未必能被教練器重。還不如現在這樣的好。再說按陶然現在的心氣和陣容,明年衝A是順理成章的事情,現在我朋友正在幫我忙碌轉會陶然的事情。”劉嵐就不解,又問:“難道甲A的水平還不如甲B麼?”歐陽東一笑說道:“甲A當然比甲B強,不過這也要看誰,不是每個踢球的隊員都能在甲A爭到一席之地的。就我現在這水平,去甲A踢球的話,最好的情況也不過是坐板凳,運氣差點的話,一年下來也未必能在替補席上撈著座位,那樣就還不如在甲B廝混哩,”面對劉嵐,他也不再藏著掖著,好些話他可從來沒對任何人說過,“其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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