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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仲智拋下怔愕當場的方總經理,自顧自地走了。
上半場比賽毫無精彩之處,顯然雙方事先都做足了功課,把對手的底細摸得一清二楚,因此,雙方都把大量的精力投入到中場的控制權上,整整四十五分鐘的糾纏,誰都沒能佔到什麼便宜,雖然各自都創造了那麼兩三次有威脅的射門機會,可又都沒能把握住這機會。唯一讓陶然隊和莆陽球迷高興的事情,就是對方有三個人都領到了黃牌,這多少能讓他們下半時有所顧忌;可歐陽東額頭上那條血糊糊的大口子也讓遼寧隊員解氣,他們當然知道誰是陶然隊的主心骨,何況,歐陽東手臂上還套著隊長的袖標,有人甚至在心裡埋怨自己的隊友,怎麼就沒把歐陽東給踢下場去?
中場休息時,袁仲智在黑板上劃得白一道紅一道地,再一次提醒自己的隊員,下半時應該注意什麼,他甚至沒去問問讓隊醫折騰得直吸涼氣的歐陽東。隊醫在歐陽東額頭上那條兩公分長的傷口上貼了幾根創克帖,這才算止住流血。
“都看清楚了?”袁仲智挨個打量著脫光脊樑的主力隊員,大口喘息的隊員們用眼神回答著主教練的問題。
歐陽東要了一把溼毛巾,先抹去臉上的血漬,又在頭上脖子上抹著汗水。末了,他伸手要了一瓶水,咕嘟咕嘟地大口喝著。
就在袁仲智站在更衣室外抽菸時,遼寧隊的主教練恰恰也站在門口,兩人只是點點頭,都沒說話,隔著一段走廊各自抽著自己的煙。
“你怎麼就沒問問歐陽東的傷?”從更衣室跟出來的方贊昊既象埋怨又象提醒地說道,自己有隊員一臉是血,沒聽說有象袁仲智這樣硬心腸的主教練的,哪怕是個外人,這時候也該去問候一聲吧?
“問他幹什麼?他要不能踢,隊醫會告訴我。”袁仲智冷冷地說道。他就沒瞅方贊昊一眼,只是把手裡的菸捲吸得嗤嗤作響,一根菸吸完,馬上又接著菸蒂上的火燃起另外一根。
“你有多的煙麼?我忘記帶煙了。”他把手裡的空煙盒捏做一團,扔在牆角。
他這番舉動沒把方贊昊當場憋得背過氣去,半晌,他才從衣兜裡掏摸出大半包中華煙,拍在袁仲智手裡。
“他是隊長。”袁仲智陰沉著臉,慢慢說道,“你以為,一隊之長就那麼好當?”
看著袁仲智的背影,方贊昊象是懂了點什麼,他拉開更衣室的門,朝裡面瞅瞅,搖搖頭,又點點頭,沿著走廊向另一端走去。
下半場由陶然隊開球。
隨著主裁判的哨音,馮展把球輕輕撥給特瑞克,特瑞克撥給已經過了中線的歐陽東,歐陽東把球向前一磕,跟著跑了兩步,就猛然把球踢起來。
這可不象是傳球。
位置靠前的遼寧隊守門員看見那圓圓的足球突然躥起來,他還笑了一下,這陶然隊的傢伙是不是瘋了,剛剛開球就這樣大腳傳出來?人還能比得上足球飛行的速度麼?可他的笑馬上就凝固在嘴角。他媽的,這不是傳球,這是射門!是他媽的該死的吊門!
回過神的守門員氣急敗壞地側身望回奔。他現在連祈禱的時間都沒有,他只有一個願望,一定要在皮球到球門之前堵住位置,一定得趕在足球之前!
象皮球一樣摔進網窩的守門員狼狽不堪,不過觀眾的鬨笑怒罵他根本就沒放在心上,感謝上帝——不,我們親愛的守門員絕對不信教,但是他現在還是要感謝上帝——他在足球飛進網窩之前,完全憑著感覺,用手掌把它託了一下,圓滾滾的足球就此改變方向,擦著橫樑飛出去。
“哦……”,觀眾們惋惜的嘆息聲就象悶雷一樣滾過體育場的上空,連帶著此起彼伏的怪話。隊友們也和觀眾一樣惋惜,可歐陽東卻呲牙笑了,還朝那個驚魂未定的遼寧隊守門員樹起大拇指比畫一下。比起他的射門,他的撲救更加精彩。
“沒事,他的噩夢才開始。”歐陽東拍著手,朝周圍幾個隊友說道,“讓我們教他們再想想那個一比四的噩夢。”
這樣的球都被撲出來?!懊惱的袁仲智一巴掌拍在自己大腿上,低下頭低聲咒罵著,他可不敢大聲說,莆陽電視臺的一臺攝象機正對著他,哪怕他們錄不下聲音,可光看嘴型,說不定就有人能解讀出他在說些什麼。
克澤把角球發出來,勞舍爾搶到第一點,可球又砸在門柱上,歐陽東搶前補射,守門員用腿擋出來,搖搖欲墜的歐陽東右腳再撥,球在門線前被站在門口的後衛用身體擋出來,馮展的大力一腳居然把球射在守門員的大腿上,等他再想補一腳時,遼寧隊的後衛已經把球遠遠地踢出禁區。
直到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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