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部分(第1/4 頁)
自己的球門就象風雨中飄搖的殘花一樣岌岌可危,甘肅白雲的主教練卻有工夫點上一支菸,神情不象剛才那樣冷峻嚴肅。他的腦海裡突然閃過一個成語——黔驢技窮!莆陽陶然就不知道正視他們眼下的光景麼,還這麼張狂地狠衝猛打?他們就不瞧瞧,五名主力缺陣、兩條在甲B裡數得上字號的邊路只剩下半條,憑這些,還妄想撕開自己的防線?陶然發起的四次形成威脅的進攻中,有三次是透過中路配合完成的,而中路防守,正是甘肅白雲最強悍的地方,即便是武漢風雅那樣的甲A強隊,也沒在中路進攻中撈到點好處……
他的嘴角掛起一抹譏笑,扭頭看了看不遠處同樣站在場地邊的袁仲智,撇著嘴衝他微微搖搖頭。他很同情自己的同行,同時很慶幸自己沒有處在他的位置上。
袁仲智兩手插在褲兜裡,木著臉,唆著嘴唇,颳得溜青的下巴倔強地向前伸展著,滿是血絲的倆眼死死地盯著對手禁區內外那不停奔跑的憧憧人影。莆陽電視臺的一個攝影師扛著機器,時不時把鏡頭對準他,希望能從這張沒多少表情的臉上捕捉到什麼值得報道的東西。
一個陶然隊員踉蹌著把皮球帶進禁區,卻讓兩個對手一個關門就截下球,陶然隊員紮紮實實地栽倒在趟出一大塊黑土沒多少草的草坪上……
嗡!整個體育場一聲喧鬧,有幾面看臺上傳來並不整齊的吼叫:“點球!”
帶著幾分笑容的主裁判卻只把手朝著那個躺在地上的陶然隊員招了兩下,示意他趕緊爬起來——瞧在陶然落後的份上,這次假摔就不給他黃牌了,要是換一場比賽,他這樣的小動作即便不吃牌,也得捱上好幾句警告。詭計沒有得逞的陶然隊員翻身坐在草地上,嘟嘟囔囔地罵了好幾句,無可奈何地爬起來跑出禁區。
第五十七分鐘,向冉在中圈弧頂順下教對手大腳破壞出來的皮球,他把球停在腳下,朝左右和前方看了看,沒有合適的傳球方向,於是頓了頓,期待著隊友們能趕緊跑到有利的位置;擁擠在禁區裡的雙方隊員就象退潮的海水一樣撒出來,兩個甘肅前鋒一前一右朝向冉包夾過來;向冉馬上把足球踢給左側接應的隊友;幾乎在甘肅人又一次鋪擺下防線的同時,四次倒腳之後的皮球也傳到在中路後撤接應的周富通腳下——停球,順勢轉身,拖泥帶水的擺脫,皮球倒是成功地送進禁區,周富通自己也仰倒在草稞裡……馮展很順溜地利用身體優勢把防守隊員擋在身後,搶在白雲五號之前起腳射門……
位置很好的守門員沒費什麼力氣就把這球給沒收了。
這是陶然隊第四次打白雲五號這個點,三次形成了射門,而且三次射門都打在門框以內。毫無疑問,莆陽陶然的戰術意圖十分明顯,可是過分信任自己隊員中路防守的白雲隊主教練卻沒注意到這一點,他還在為陶然沒有了兩條犀利的邊路進攻而暗自得意,渾然不知道危險已經降臨到他的球隊身上。
等他終於發現對手的企圖並且準備換下右腿有傷的五號時,莆陽人已經在慶祝他們的進球了——
這一次是馮展和那個五號爭搶頭球,雖然腿腳不靈便的五號憑藉著經驗先卡到位置,可被馮展看上去不怎麼費力實際上卻是狠狠的一撞,他就差點失去重心,勉強跳起來時已經失去了優勢,讓馮展輕鬆地把皮球*小禁區;讓兩個對手夾在中間的周富通拼了老命,硬是沒讓兩個年齡比他小、速度比他快的對手阻擋住前趨的步伐,直直地奔向皮球可能會劃過的路線——對手已經撩開步子探出一條腿要破壞他前進了,而他也未必能追趕上皮球的速度,眼看著這次進攻就會又一次無功而返……周富通突然埋下頭單腳使勁一蹬地!
他把皮球*了球門,對手滿是鞋釘的鞋底也擦過他的臉皮……
轟!瞬間沉寂下來的體育場就象炸鍋一樣爆發出震天動地的歡呼!
下半場開始以來,袁仲智臉上第一次露出表情。他的右手緊緊地攥成拳頭在胸前狠狠地捶打了一下,咬著牙吁了口長氣。一比二,這比賽還有得踢!
陶然隊員的慶祝是短暫的,兩個隊友沒讓體育場的工作人員幫忙,而是自己過來把臉上豁開兩條長長血口子的周富通抬到白雲隊球門後的場地邊治療,他們甚至都沒多看痛得直哆嗦的周富通兩眼,也沒說一句話——現在說什麼做什麼都是多餘的,只有把比賽贏下來,周富通的血才算沒白流,別的,都是白搭!
袁仲智立刻招手叫過助理教練,讓他喊坐在替補席上的兩個隊員去熱身,然後就焦灼地等待遠處忙碌的隊醫給他打手勢——周富通的傷到底要不要緊,得由隊醫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