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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踢球的,一定很有錢,他曾親口告訴自己,他也是那茶樓的老闆。他肯不肯幫自己哩?只要他願意幫扶弟弟一把,幫他完成自己的學業,她能為他幹任何事……
可她也不知道怎麼樣才能和歐陽東聯絡,她甚至不記得歐陽東的姓名。她得找秦昭。
自從出了那件事,她和秦昭就再沒說過話,即便在學習和生活中不得不說話,也是能有多簡短就有多簡短。她現在害怕秦昭會不理會她。要是那樣的話……
她給秦昭打了三次傳呼,秦昭都沒回,可當她電話撥進殷家時,接電話的正是秦昭,她還能聽見秦昭一面提起電話一面對她媽媽嚷嚷:“媽!媽!你看著我的魚,別煎糊了!……誰呀?”
“小昭,是我,李茗夏。”
電話那頭馬上就是片刻沉默,好半天秦昭才冷冷地問道:“你找我,有什麼事?”
謝天謝地,秦昭在聽完她的述說後,只沉吟了一下就把歐陽東的電話號碼告訴了她。她弟弟唸書的事總算有一線希望了……
可歐陽東只是厭惡地打發掉她。他根本就沒讓她把話說完,便用一通誰都不可能相信的鬼話把她打發了。
“喂,你打電話還沒給錢!”雜貨店老闆叫住神智恍惚的李茗夏,這個一身鄉下人打扮滿臉是淚的女孩想佔他的便宜嗎?!這可是長途,電話機的計費器上清清楚楚地顯示通話時間和電話費,足足十四塊出頭哩!
“這是找你的六毛錢!”叼著菸捲的男人把兩三張角票和一個硬幣遞給表情木然的李茗夏。
李茗夏就捏著那幾張鈔票,睜著一雙眼神呆滯的大花眼睛,拖著軟得和棉花一樣的腳步,純是出於本能地走向醫院的大門。
“姨!姨!”馬路對面有個女人在大聲呼喊著什麼人,李茗夏根本就沒朝那個方向看,她連看一眼的力氣都沒有。
“小姨!……李茗夏!”
那個女人一面躲閃著呼嘯而過的摩托車,一面喊著她的大名,便從街對面跑過來。
原來是叫自己呀。這是李燕,李茗夏在鎮上讀初中時的同學,也是她本家的一個遠房侄女,不過倆人年紀一樣大,李燕只比她小兩月,又隔著好幾輩親,所以誰也沒把那長幼關係太當一回事。
“我叫你,你怎麼不應聲呀?在想什麼哩?”頭髮梢燙得卷卷的李燕看上去比李茗夏成熟得多,打扮也要洋氣得多,她穿著一件露臍上裝和一條七分褲,緊繃繃的衣服褲子把她腰間白生生的肉給擠得凸起一溜。“你幾時回來的呀,我怎麼就不知道哩?聽說我三姑老爺和姑姥姥都生病了,我正說去看他們哩。”說著,就對著那個從街對面攆著趕過來的和她差不多扮相的朋友道,“這就是我說的那個小姨,她在省城讀大學哩。聽說我小舅舅今年也考上大學了,是不是呀,姨?”這後一句話卻是對李茗夏說的。
“嗯,是吧。”李茗夏胡亂應承一聲。她知道李燕就在縣城一家美容店裡做小工,看她這身打扮和臉上塗抹的那些廉價化妝品,李燕到底在做什麼活,她也能猜到幾分。她不願意和她糾纏在一起。
“三姑老爺就住這家醫院裡?”那次煤窯裡的瓦斯爆炸是本縣十幾年來最大的新聞,即便李燕不大看報紙,可電視裡的新聞她可是幾乎天天都在看的,“我和你一起去看他。”就轉身小聲問朋友借錢,又張羅著要去街角處的那個幹雜店裡買些糕點吃食。
李茗夏立刻便制止了李燕。父親吃罷晚飯和藥便睡下了,要不天她也不可能走出醫院來打電話。現在他最需要的就是好生休息和將養身體,家裡家外還有好多事等著他哩。
兩人就站在醫院門口扯著閒篇,李燕那朋友無所事事地站在旁邊,無聊地磕著瓜子,又跑去街邊的小店裡買來三支雪糕,遞給她們。雖然不熱也不渴,可李茗夏還是把雪糕接過來,人家都買來了,她要是不接,那會教人下不來臺的。
“天都還沒黑,你就跑出來了?”聊了半天閒話,李茗夏才察覺這件事,按說現在這時節正是美容店裡最忙碌的時候,李燕怎麼會有工夫跑出來逛大街哩?她老闆怎麼會和錢過不去,放著大把的生意不做,就給她放假?“你不怕回去挨你老闆罵麼?”
李燕猩紅的嘴唇一撇,畫得又黑又粗的眉毛一挑,冷笑道:“我沒在他那裡做了。一個月忙早忙晚忙死忙活的,才能掙五六百塊,再給家裡留一點,剩下的根本就不夠我花用。我和她說好了,”她指指自己的同伴,那女人就對李茗夏一笑,李茗夏這才看清楚,這女孩一張瓜子臉雖然畫著濃濃的豔妝,其實年紀並不大,甚至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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