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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僵直地瞪著前方緊閉的門扉,耳際只聽見自己變得沉重的心跳聲。
“沒錯,你就走吧,離得我越遠越好!”下一刻,他怒氣衝衝地甩門而出。
那重重的關門聲,瓦解了她最後一絲佯裝的堅強。
劉惜秀緊緊咬住指節,吞下了哭聲,卻止不住自心底深處、裂胸而出的哀哀痛楚悲鳴……
第九章
早晨,面對著他,向他辭別,劉惜秀面色蒼白,神情卻極是平靜。
像是一切情緣俱逝,愛恨皆空。
劉常君別過頭去,不忍再看她空空洞洞的眸光,負著手,昂首眼望天際曙光乍現,突然低聲問道:“什麼時候出發?”
“等到佛堂誦完最後一次經書,”她輕輕低下頭,“我就走。”
他並不是這個意思,他只是……
劉常君不禁煩躁鹽業,胸口糾結得陣陣生痛,一整夜未能閤眼,更令他太陽穴突突劇疼。
他深吸一口氣,假意冷淡客套道:“屆時,我命人送你。”
“不用了,這樣太顯眼,若教外人知道了,恐怕於你的仕途名聲有礙,我自會從偏門悄悄走的。”
劉常君倏地轉過頭,憤慨地瞪著她--事到如今,她還心心念念盡顧全他的名聲做甚?
這笨女人!為什麼就連休離了她,她還是隻光為他著想?
若換作是旁人,早怨極了他,恨不得拿把刀生生剮出他的狼心狗肺……
“外人又知道些什麼?”他胸色一沈,極盡挑剔之能事道:“你的意思是,想教人知道我劉常君就是個拋棄糟糠妻的負心漢嗎?”
為什麼要一如往常的忍氣吞聲?就算狠狠甩他一巴掌,或是咬牙切齒地痛罵他一頓也好啊!
劉惜秀臉上看不出一絲情緒波動,只是溫言道:“我沒有這個意思。”
“我說有就有!”他眯起雙眼,直直逼視著她。
為何他還不肯罷休?他到底要什麼?
她低垂眸光,無聲地嘆了一口氣,“那麼你想我怎麼做,你才會滿意?”
“讓我派人護送你回山東。”
“不。”她抬起雙眸,正正地迎上他的視線,溫和卻堅決地道:“不。”
他一臉不悅,“誰許你拒絕了?”
“你忘了,”劉惜秀忍不住揚起一抹苦笑,“我不再是你的妻子,也就不是你的責任了。”
劉常君被她的話一堵,登時有些惱羞成怒,“因為我不再是你的丈夫,所以你就膽敢不聽我的話了?”
她望著他良久,最後嘆了一口氣。
“回、答、我。”他咬牙。
“常君哥哥,你多保重。”劉惜秀深深凝望著他,最後還是搖了搖頭,默默轉身就走。
這女人……竟敢在還沒有得到他的應允前,就這樣無情地轉身離開?
更該死的是,為什麼眼見她一步步走出他的視線之外,他心底就有種說不出的,椎心刺骨的恐懼?
好像她這麼一走,這一生,他就再也見不到她了。
“好,走就走,誰又擔心了?”他憤慨道,怒氣騰騰地往大門方向走,自顧上早朝去。
只是當轎子行過漸漸甦醒過來的京師街道,他不禁掀起轎簾,頻頻回道探看。
下了朝,天光近午,劉常君和幾名內閣大學士下壯麗的金殿外臺階,突然聽見有人議論--
“山東今年慘得很哪,盜賊如毛,尤其是鄰近的幾個縣,唉!”
他背瘠竄過一陣冷冰冰的寒意,霍地回頭,搶前一步緊緊抓住了說話的官員。
“你說什麼?!”
“劉大人,你怎麼了?”那名被揪住官員嚇了一大跳,結結巴巴道:“我、我說錯什麼了嗎?”
其他文武轉了上前來,關切好奇地問--
“是有什麼誤會?”
“劉大人,你的臉色怎麼這般難看?身子不適嗎?”
“吳大人,”劉常君心下滿是沸騰的恐懼和惶急,但他極力想鎮定下來,慢慢把話問清楚,卻抑不住聲音裡的發顫,“你剛剛說的是,山東有盜賊橫行,很危險嗎?”
“呃,是、是啊。”吳大人吶吶道:“山東府尹轄下不力,治理無善,也已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聽說這回被人參上了好幾本,萬歲爺好生震怒,我以為啊,這次……”
餘下的話,劉常君全沒聽進耳裡,深深驚悸在腦門炸了開來--
盜賊如毛……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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