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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勢。微一抬頭,黝黑的臉上刀疤一閃,瞬間煞氣逼人。
黑衣首領正對上他犀利眼神,瞳孔一縮,大手一揮,黑衣人群起而攻,將周叔圍在中間,數把長刀直指面門、胸腹、下身要害。一時間,刀光閃爍,在黑夜中亮出冰冷的光。
黑衣人撲向周叔,卻有兩人佯攻一番,立即抽身而退,霍然轉身,撲向沈雲舒二人。二人站在角落裡,妙可正擋在沈雲舒身前,見此情景,低喝一聲,手中長鞭一甩,將那三人牢牢纏住。
那長鞭是蔣清苒送給沈雲舒的及笄禮,恰巧妙可善用鞭,沈雲舒便給了她,讓她時刻帶著,以防不測,此刻正派上用場。
沈雲舒靜靜站著,端詳場中局勢。
周叔雖然做了十年車伕,但在此之前,他曾是父親的副將,跟隨父親征戰沙場多年,此刻雖被十數人圍住,卻也不落下風。妙可武藝不算高,但被周叔調教了幾年,學了許多陰狠招式,仗著身量嬌小又靈活,暫時將那兩人拖住。此刻兩方情形堪堪持平,就看哪一方先支援不住。
就在這看似平靜的瞬間,驚變又起!
一把匕首閃著幽幽熒光,黑夜中無聲無息,如毒蛇一般,從沈雲舒身後暴起,直指後心!正要刺進,沈雲舒心生警覺,向右一側,正避開那匕首。
那人在草叢中躲了許久,此刻好不容易有了就會,立即趁勢追擊,匕首一晃,又向斜後方刺去,正對沈雲舒心口。此刻沈雲舒仍在向右倒,慣性之下,只來得及大力後仰,但倉促間變招,已來不及完全避開。
那隊黑衣人突然發狠,死死拖住周叔和妙可,二人救援不及,眼睜睜看著匕首向沈雲舒頸間扎去,目眥盡裂,只來得及淒厲大呼,“不!”
那一瞬間,死亡逼近,沈雲舒感覺到頸間一陣冷風,一直吹進心裡,讓她全身冰涼。生死關頭,沈雲舒卻是緩緩笑起來,那笑容噙著幾分無奈,幾分不捨,幾分灑脫,卻是不將死亡放在心上——總歸要死,但不能死的太難看。
這樣悲壯殘酷的場景中,美麗的少女卻笑得純淨,全然沒有將死之人的絕望。這畫面太過震撼,那刺客也忍不住心中一顫。
那刺客心中顫然作響,耳邊卻忽然也錚然作響,手上一股大力撞來,頓時一麻,匕首立即脫手,噹啷掉在地上。
遠處一人策馬狂奔,雙臂似鐵鑄一般不動如山,手中長弓高舉,雙腳緊緊夾住馬腹,在馬上下起伏。那人離得遠,一身黑衣似與黑夜融為一體,只覺雙目深沉森涼,氣勢逼人。
沈雲舒霍然轉頭,牢牢盯住那人,一顆心不受控制越跳越快,在胸腔中轟鳴不已——雖不怕死,但英雄救美的情節,總能叫人春心微動。
那人又抽出第二支箭,長弓狠狠一拉,瞬間繃至極限,剎那間如一道流光,在沈雲舒眼前劃過,越過她,扎進刺客心口。
那箭力道極大,在心口扎出深深一個黑洞,立刻有血汩汩流出。沈雲舒似乎都聽見皮肉肌理呲裂的聲音,但更清晰的聲音,是從她自己心中傳來。
那聲音輕柔、緩慢,似有一朵花抽土、冒芽,在她心底徐徐盛開。
那人已到了身前,幾乎是緊貼著她站定,沈雲舒隱約聽見他胸中似有炸雷聲,一下一下,狠狠撞擊著心門。沈雲舒抬頭,看著他緊皺的濃眉,還有臉上未散去的凌厲殺氣,有些怔然,“你怎麼來了?”
赫連肅仔細看了她半晌,見她安然無恙,殺氣微微退去了些,但神色仍舊森冷,“我不來,誰救你?”
這話說的自大又狂妄,似乎少了他,她便活不了。沈雲舒忍不住笑,“恩,謝謝你救了我。”笑了兩聲,又問道,“你如何知道我遇刺?”
“正好順路,便跟在你身後。”
聽得這話,沈雲舒又忍不住笑。薛府地勢偏僻,和七皇子府完全是兩個方向,哪裡是順路,想來是特意跟著她。
說話間,赫連肅的護衛到了,戰局立刻一邊倒,幾個呼吸間,黑衣人紛紛落敗。只是,這些人顯然是死士,一見計劃失敗,立刻自盡,竟一個活口也沒留下。
沈雲舒平日很少出門,出門也是輕裝簡從,不喜歡帶許多護衛,沒想到今日竟有人要殺她,還如此小心謹慎。若不是她有些武藝在身,只怕撐不到赫連肅相救,頃刻就會喪命。
赫連肅撿起那把匕首,尖端抹了毒,幽藍的熒光讓沈雲舒心中一寒——是誰這麼狠毒,派出這麼多高手,還在匕首上抹了毒,這是一定要她死。
沈雲舒想了想,自己並未與人交惡,實在想不出幕後主使是誰。刺客都已自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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