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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我自己會走。”見奧並不掩飾自己的冷淡。
許律師笑了起來,他說:“我只是一個律師,並不是你的仇人。”
“又有什麼區別?都是矇蔽了心的人。”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責任,你說我為了錢也好為了名也好,但我答應了別人的事就得去做好。這就像是醫生,救人才是他的職責所在,而不去管所救的人是好人還是壞人。”
他說的很有道理,見奧遲疑著,最終還是上了他的車。昏黃的路燈照著冷清的雨,時間便又退回到那一天。那場大雨,那些被稀釋的鮮血,那種失去之痛,如果不是親身經歷一定理解不了。他緊閉著嘴唇凝視窗外,氣氛與在教授家裡時完全不同。
許律師嘆了口氣說:“你還是忘不了。”
這樣的事情要怎麼忘?見奧真想這樣問他。
他繼續說:“你的事鄧律師已經大致給我講了,我也很欣賞你,公司也缺人手。你憎恨我我也可以理解,但我也只是一個律師,幫助顧主才是我的責任。你以後會有機會明白的,我們也有無法選擇的時候。”
他這一番話說得十分誠懇,仔細想想也不是沒道理的。見奧並不恨他,但他也沒辦法尊敬他——他與他們,畢竟是狼與狽的關係。
車子在學校面前停了下來,許律師語重心長地說:“你好好考慮一下吧,總之,我很期待你能幫我的忙。”
見奧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轉過頭來問他:“當初那件案子是公平的嗎?”
許律師思考良久,含蓄地回答:“檯面上的東西全部符合法律法規。”
“那麼事實呢?”
“公眾承認的東西才是事實,而真相只掌握在少數人手裡。”他說。
見奧明白了他的態度,他並沒有偏袒任何人,他是中立的。
不久後他同早紀商量這件事情,早紀驚訝地說:“許氏是法律界名人吶!”
正文 《聽說每一顆星球都會哭泣》:第十二章(6)。。
紫雨閣 更新時間:2010…3…26 9:55:08 本章字數:1034
連她這種不問事實的人都知道許氏,可見他的才能並不低。見奧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把心裡話講了出來:“他是我父親出事時,肇事者那一方的律師。”
早紀愣了愣,隨即低下頭說:“拉瓦錫出現之前,大部分化學影響都來自於玻意耳,他認為一切可燃之物都含有‘燃素’。”
這是高中的化學知識,見奧認真地聽她講,她看著遠處熱鬧的操場說:“我們煅燒金屬的時候,裡面的燃素會逸出,因此金屬就會變成煅灰。但煅灰與富含燃素的木炭放在一起燃燒時,它可以從木炭中吸收燃素,重新變成金屬。”
她停下來看著見奧:“燃素的說法雖然最終被駁倒了,但卻可以運用到生活裡去。例如把燃素比作每個靈魂純淨的閃光點,現實則如同火焰,遲早會將我們身上這些純粹的東西磨滅掉。而機會就像木炭,在適當的時候抓住它,你會重新成為自己,那個驕傲的、正義的、堅持的自己。”
見奧一陣悸動,她比自己透徹得多。
早紀繼續說:“將來你遲早都是要出去實習的,既然是為了積累經驗,為何不選擇最大最好的那一家?痛苦也好心結也好,如果不能夠面對人生的負面,恐怕只能一直處在陰影裡。見奧,其實你應該比任何人都要堅強,這個坎,你一定會跨過去的。”
見奧忍不住擁抱她。這便是他愛她的地方,聰明、豁達、又擁有知識分子都避免不了的自負。也許他需要她提點的時刻並不多,但關鍵的時刻,她總是能給自己一個最有說服力的答案。
“你呢?將來你會做什麼?”見奧問她。
“我?”早紀看了看灰濛濛的天空說:“我只想一輩子待在實驗室裡,做研究,吸收海量的知識,不問世事。”
“這也是我父親的願望。”他說。
兩個人繞著操場一圈圈地走,十月末的午後,天地已經有了蒼茫的跡象。見奧忍不住去拉著她的手,塞進自己的口袋中。早紀側過腦袋依偎著他的胳膊,他那麼的高大,給她無限的安全感。
假如世界如同科學一般簡單——諸如牛頓第一定律,在物體沒有受到外力的影響下,物體將永遠保持著勻速直線運動或者靜止狀態——那麼他們便可以一直這樣走下去,一圈又一圈,直到永恆裡去。
然而世界複雜而多變,總是有各種各樣的力推動他們前行、加速、改變方向。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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