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邯鄲是趙國都城,宋初一的話,讓幾名兵卒都稍稍放鬆了一些,畢竟她看起來年紀不大,趙國語言說的如此標準,多半可能是趙國人。
“那怎麼辦?”其中一名士兵顯得有些焦慮。
這個時代,便是風寒也很有可能要了人命,更何況這裡是荒山野嶺,倘若發起燒來,多半就要葬身於此。
“我能救他,可是你們幾個要盟誓,不得取我二人性命。”宋初一必須要得到保證才能稍微放心些,畢竟在這個人命如草芥的世上,她與趙倚樓的死活,也不過是這些兵卒一揮手的事,他們正在逃亡,為了不洩露行蹤,很有可能就殺了他們了事。
果然,宋初一此話一出,那幾個人都猶豫了一下才單膝跪地,齊齊對天發誓。
夜雨越下越大,氣溫驟降,已經能清楚感受到冬季的氣息。到了下半夜,大雨中竟然夾雜了冰粒。
乾草全部都被幾個兵卒搶了去,為他們的將軍取暖。趙倚樓與宋初一偎在火堆前,依舊凍得嘴唇發紫,恨不能鑽到火中。
虧得趙倚樓存了不少乾柴,火不曾斷,否則他們非得凍死不可。
“喂將軍似乎起燒了”一名兵卒急急道。
宋初一真想裝著沒聽見,但小命捏在別人手裡,不得不低頭,於是只好拖著凍到發僵的腿腳湊近將軍所躺之處,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似乎是被冰涼的東西貼著很舒服,將軍微微哼了一聲,更貼近她的手。
“把草壓實,莫要讓他再受到涼氣。”宋初一說著,便讓趙倚樓拿出一些麻黃,放在瓦罐裡煮水。
宋初一見他們忙著脫下盔甲給那將軍蓋上,便扯了趙倚樓離他們稍微遠了一些,用齊語道悄聲道,“他喝了這個藥,風寒也未必會愈,待會兒你趁著小解去收拾東西,天一亮咱們就尋機會逃走。”
趙倚樓見宋初一應對自如,不僅懂軍陣,會齊語,還會趙語,心中對她十分信賴,因此宋初一說逃走,他便毫不猶豫的應了。
兩人回到火堆旁,宋初一又向兵卒們要了一些布,用雨水把布浸溼之後稍微擰乾一些,放在將軍的額頭上。
等到麻黃煮好,稍微涼了一些,她便交給兵卒,讓他們喂將軍服下。
趙倚樓依著宋初一的意思,中間去了一趟林子裡,用雜草擰成繩子,將藏的食物全部都捆起來放在原處,等逃走的時候,經過這裡便可以隨手拿走。
沒多久,天邊便微微發亮,雨勢也小了一些,然而氣溫卻越發寒冷起來,冰冷的空氣像刀子一樣刮的人皮肉發疼。
令宋初一欣慰的是,那位將軍的燒退了一些,人已經恢復清醒。這並不能使她的生命得到保障,但是至少暫時安全了,因為他們還需要她繼續為將軍治病。
所謂福兮禍之所伏,安全是安全了,可是那幾個人將宋初一看的很緊,幾乎是寸步不許離開,連她去方便也要跟著。逃跑計劃眼看就要化作泡影。
快到午時,有兩個兵卒上了山上,去看看有無追兵,順便去找些吃食。
那位將軍自從醒過來,便靠在石壁上,垂著眼眸,雙唇緊抿,下顎繃緊,宛如一尊雕像半,始終一動不動,有人給他端藥的時候,才接過藥一飲而盡。
宋初一心道,難不成是在反思自己為什麼那麼膿包,比人家多一倍的人還打了敗仗?
看著將軍魁梧的體型和俊朗的面容,宋初一暗嘖,真是“人不可貌相”,長得好有什麼用,還不是個草包
外面的雨漸漸停了,去尋食物的人還沒有回來,宋初一已經困的睜不開眼了,看著將軍屁股下的乾草,滿臉嚮往。不過臉都被頭髮蓋住,也無人明白她的心思。
將軍察覺到她的目光,微微側過頭來,啞聲道,“過來。”
宋初一挪了過去,自發的蹲在了乾草上,把腳埋了進去,才恭謹的問道,“將軍有何吩咐?”
“可有姓名?”將軍垂眼看著她的動作,與方才沉思時的嚴肅不同,眼中似是帶著笑意。
宋初一忙著捂腳,並未瞧見,而且地位低微之人,不可與權貴對視,她腦中飛快的思慮一番,決定要拉攏這位草包將軍,便如實答道,“宋初一,字懷瑾。”
“還有字?”將軍有些詫異,但旋即又恢復如常,點頭道,“懷瑾握瑜,好字”
頓了一下,他又問道,“你可知我是誰?”
宋初一這才飛快的抬眼看了看他的神色,才說實話,“趙國將軍。”
“公孫谷。”將軍道。
宋初一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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