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部分(第2/4 頁)
自己應該退出這場角逐,還是迎難而上。扶持太子究竟值不值得。
魏王服藥之後睡去,幾人悄悄退出內殿。
閔遲出了大殿,看見太子身邊的內侍在外等候。
公子嗣目光從那內侍身上略過,撇了撇嘴角,頭也不回的走下階梯。
“閔先生,太子有請。”內侍小聲道。
“嗯,請引路。”閔遲對太子這一舉既無奈又欣慰,這個時候急急尋他,難免在公子嗣面前露了怯,但太子能在危機關頭付之信任,亦正是他想要的。
內侍引領閔遲到了議政殿的偏殿,“殿下在裡面,不需稟報。”
閔遲點頭,推門而入。
正在殿內打轉的太子快步迎上來,“閔先生,父王是不是動了廢儲的心思?”
“殿下稍安勿躁。”閔遲走到案前倒了一杯水遞給他,“越是這會兒,殿下才越要沉得住氣。”
太子接過茶盞,壓住心頭的焦躁,勉強抿了一口。
閔遲道,“王上確實不如先前那般堅定了。恕臣直言,動搖王上心思的人不是公子嗣,而是殿下您自己。”
太子垂眼,道,“我知……”
“往日,王上身體康健時能夠親自處理政務,因此殿下仁德之心並不是問題,可如今秦軍來勢洶洶,王上不能理事,心裡想看到的是一個剛強睿智的儲君!殿下務必要做到才行啊!”閔遲言辭懇切。
太子緊緊握住杯盞,白淨的面上略顯疲憊,“我不曾怠慢政事,但父王躺在病榻上,我心中惦念的緊,只想在忙碌之餘,盡一盡孝道。”
閔遲沉默幾息,“殿下仁孝。”頓了一下,他轉而又問道,“殿下對秦王瞭解幾分?”
“不曾謀面,卻也算知之甚深。父王平時對他恨的咬牙切齒,卻又時時在我面前贊他的處政手段。”太子道。
魏王抗衡秦國三代君主,秦獻公時期,秦國很窮,士兵連兵器鎧甲都殘破不堪,而魏國那時正是中原霸主,這樣的力量懸殊之下,即便秦獻公驍勇善戰也難抵擋,魏王意氣風發;而秦孝公後期,魏國被步步逼退,魏王的恨很複雜,既有對放走商鞅的悔,又有對秦孝公和商鞅的恨……到了贏駟,那銳不可當的氣勢,以及應對之間的果斷、睿智、狠辣,卻激起了魏王被消磨所剩無幾的銳氣。
“殿下怎樣看此人?”閔遲問道。
太子沉吟,“寡情少恩,冷厲不仁。”
聽見這個回答,閔遲也只能暗歎:果然看問題的立場不同,看見的東西就全然不同!
太子頓了一下又補充道,“精明果斷。”
閔遲這才有些欣慰的點頭,“不錯,可是殿下是否知道,王上期待看見一個可以與之抗衡的鐵腕君主呀!”
魏王起了鬥志,但奈何年事已高,所剩的時日也不多了,所以不管是出於魏王本人的意願,還是魏國未來國情的需要,他都想看見後來者是贏駟那樣的人。
太子恍然大悟,甩開袍袖,深深行禮,“請先生教我!”
第338章 策士無節操
心思微轉,閔遲雙手虛扶,“殿下禮賢下士,臣心敬之。”
太子這些年收了不少門客,但是因他自己用人的喜好和公子嗣的阻撓,府中門客大都是崇尚賢德禮義之輩,縱有幾個心思敏捷的也都顧忌道義禮法,很多事情不是想不到,而是不願去做。
待太子直身起來,閔遲道,“殿下不覺得公子嗣近兩年來變化許多?”
太子道,“的確,他比之從前心思更加深沉,也更能沉得住氣了。”
以前的公子嗣陰險狡詐,行事卻不夠沉穩,為了不讓太子舒坦,恨不能連說句話都對著幹,然而最近兩年居然越來越深沉。
閔遲一直以來與太子和公子嗣都保持著若即若離的關係,從未向誰獻過策,但他心裡早已決定支援太子,私下裡對公子嗣的觀察一刻都不曾鬆懈。
閔遲壓低聲音道,“臣在衛國時認識一人,是大梁杜氏的嫡長子。”
他挑起太子壓抑在內心的危機感之後,卻略過了公子嗣變化的原因,轉而說起了杜衡。
“莫非……就是那掘人先祖墳墓的無恥之徒!”太子驚訝過甚,未曾注意到話題已經轉移。
秦魏縱然宿敵,打的你死我活,百年來彼此之間也從未做過這樣失德之事。
“正是。”閔遲見他目光中露出嫌惡之色,並不氣惱,而是耐心解釋道,“臣與他不過泛泛之交,要與殿下說的是,公子嗣的側夫人乃是這杜衡之妹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