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部分(第3/4 頁)
的地方,張駿都走了一趟,一邊恐懼著,一邊希冀著,在人群中搜尋她的身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究竟是希望看見她還是不希望看見她。
找了一天,他都沒有看見琦琦。
他說不清楚心裡是什麼滋味,只覺得疲憊,濃重的疲憊壓得他好像要垮掉。
他把車子停在琦琦以前最喜歡的河邊,整個人趴在了方向盤上。
其實,即使找到了又能怎麼樣?見於不見有什麼區別?
誰知道她有沒有結婚,有沒有男朋友?
即使她仍舊單身,她和他走過的是截然不同的人生軌跡,除了一聲“你好”還有什麼可說的呢?那些誤會抱歉早已被歲月沖刷得不再重要。
他能告訴她什麼?這些年來,不管是身體還是心靈,都已經染上了一層又一層西部去的塵埃。十年的光陰,漫長得足夠將他們塑造成兩個截然陌生的人。他已經不是當年不管不顧的少年,紅塵的顛簸讓他早已經麻木,他連跳下時光河去追她的勇氣都沒有。
往事時用來回憶的,不是用來追尋的。
他把頭放在方向盤上重重地磕著,一下又一下,好似這樣就能磕掉十年的風塵和滄桑。
張駿在方向盤上趴了很久,知道夕陽將他的玻璃窗映紅。
他抬起頭看向遠處的殘破小橋,那裡空無一人,只有漫天晚霞絢爛卻寂寞地燃燒著。
今天已經要過去了!
而明日,明日又是天涯!
他有點了一支菸,一邊吸著煙,一邊開啟裝著幸運星的玻璃瓶。
“我很想問你,究竟是我好,還是關荷好,可是我怕失望,更怕你撒謊,所以一直不敢問你,更不屑問。”
“其實每次你邀請我出去玩,我都很想去,可是我沒錢還請你,只能拒絕,等我將來有錢了,我一定都答應。”
“生日的時候,我許的願是希望你能永遠愛我,你會永遠愛我嗎?”
張駿不想再看了,開啟車門下了車,信步走上路邊的土坡,望向河邊。
正是夕陽最後的絢爛,晚霞鋪了半邊天空,河邊的樹全被映得橙紅,河面上波光粼粼,泛著點點的銀光,殘破的小橋孤零零地橫跨在岸上,在河面上投下婉約的倒影。
在河岸對面的倒影下,作者一個穿白色大T恤、藍色牛仔短褲的女子。她彎著身低著頭,用河水洗著石頭,每洗一顆,就直接拽起身上的大T恤擦乾,再放到身旁的就鐵皮盒子裡。
霞光和波光交相輝映,將女子單薄的身影鍍成了溫暖模糊的剪影,看不清楚面目,卻好似一段遺落在時光之外的溫柔的夢。
張駿的身體僵住,指尖的菸頭滑落,掉在了地上。
琦琦忽地抬起頭看向河對岸,張駿立即蹲下,藏到了樹叢後,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會是這樣奇怪幼稚的反應。
琦琦的視線在河對岸上慢慢掃了一圈後又低下了頭,繼續洗著石頭。
張駿的眼淚卻慢慢用盡了眼眶中,他想控制,卻什麼都沒辦法控制,把手掌用力按在眼睛上,卻沒有辦法把所有的辛酸都押回去,只能讓淚水浸溼了他的掌心。
十九歲時,他一個人躲在他們的小學教師裡,趴在羅琦琦曾做過的位置上,為她哭泣,可她永不會知道有一個少年為他流過淚。
二十九歲時,他再次為羅琦琦流淚,羅琦琦可會知道?
十年後,他們又站在了小時候的橋邊,又是一個橋上,一個橋下。
可是,他們之間的距離不僅僅是一座橋,還有一個太平洋,以及十年的人事光陰、紅塵滄桑。
張駿不再是十九歲時的他,羅琦琦也不再是十七歲時的她,他們都已不是對方記憶中深愛的那個人,甚至他們都分不清楚,他們究竟眷戀的是哪個人,還是那段單純真摯的少年時光。
再相見又如何?這再見的你,已經不是你,似曾相識的容顏只會凸顯出那滄桑的流年和歲月。
番外2:許小波
從小到大,許小波和羅琦琦大牌都是一家;大家一起出去玩,琦琦只肯坐小波的破腳踏車,去餐館吃飯,琦琦總會霸佔小波身邊的位置,無論誰來都不讓;兩人一塊所在沙發上看錄影,小波帶著琦琦看李連杰的《笑傲江湖》,琦琦拉著小波看奧黛麗?赫本的《羅馬假日》;兩人都喜歡看書,常常一個躺在沙發上,一個坐在臺燈前,各看各的,互不搭理,偶爾抬頭時看對方一眼,有時候對方一無所覺,有時候實現相撞,相對一笑,繼續各看各的書……
許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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