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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小小辮子垂拖在木板上。
有風吹進來,火光搖曳,他像是冷了,儘量的將身子朝那件蓋在身上的舊衣裡縮。
而對面火堆的另一邊是個大漢,他的身形與少年形成鮮明的對比,那腰背起伏之間,像黃牛脊背,如山巒一般的沉穩,呼吸悠長,懷裡抱著一把刀,身上沒有蓋什麼,一看就是個武人刀客。因為他背對著火,面容藏於黑暗之中看不清。
這廟除了有一個門外,還分別還有兩個缺口,一個是廟頂,一個是東面牆角處的一道縫。
夜風吹進來,吹得破門晃動,咯吱咯吱作響。少年像是很冷了,緊了緊身體,眉頭微微的皺著。他對面的大漢卻依然睡的沉穩。
當年,它就是從這裡破開廟頂去擊殺那個廟祝的,今天它再次選擇了這裡。它的身形看上去有些瘦小,只是如十來歲的小孩子一樣大,但是爪子烏黑鋒利,力大無比,可生裂虎豹。
那火堆正好在洞口之下,它的眼神在少年與大漢身上來回巡視著,少年身體有些輕微的顫抖,像是冷的,又像是在做什麼惡夢,呼吸有些急促。
廟東面的牆角處出現一團綠光,那是槐魅的眼睛正朝裡面看來。槐魅本是從南而來,卻繞到了廟的東面偷看。
而煞鬼則在十多米外的一株樹下看著,並沒有靠近,不過,若是等它確定了沒有危險,將會以最快的速度進入廟中來。
yīn冷之氣在廟中彙集,連火焰都暗了下去。
魈jīng兇殘而貪婪,槐魅狡詐而yīn毒,山鬼謹慎而詭異。
他們井水不犯河水,每當廟中出現了讓它們都心動的食物時,都會憑各自最本能的方式獵殺著,最後分而食之,相互之間維繫著一種難以言述的平衡。
此時他們仍然沒有衝進廟中去,因為他們都在判斷著那個大漢的實力。
少年已經全身抖如篩糠,感知敏銳的人被一些惡意的眼神盯著時能夠有感應,會感到無比的恐懼。但是少年並沒有睜開眼睛,他的眼皮幾次都似要睜開,又似不敢。
那大漢這時突然醒了,他翻身坐起,火光照在他的臉上有些暗紅,粗獷的臉,眉額開闊。頭上雖然也扎出一條辮子,卻並沒有像少年那樣將前腦門上的頭髮刮光。
他半眯著睡眼,提著刀朝廟門口走去,四處看了看,又朝外走了幾步,出了廟不遠撒了一泡尿後又走回來,重新躺下,不一會兒就發出了輕輕的鼾聲。
廟頂的魈嘴唇掀起,鋒利的獠牙露了出來,它在笑。
它之所以一直沒有撲下去,是在擔心這個壯漢是那種踏入修行之門的刀客,若是這種人的話,它必須要與槐魅和煞鬼合力才能安全的將之擊殺。
剛才從那大漢起身到出去小解,再到回來睡覺,那動作與jǐng惕xìng都只是一個普通的武人,並不是修行之人,若是大漢是修行中人,就會感應到它身上的妖氣,而他顯然毫無所覺。
魈興奮的怪叫一聲,腳一蹬廟頂,一大片瓦礫與塵土落下,而魈jīng已經早已經撲進了廟中,直向大漢而去。
那鋒利的四爪和尖銳的獠牙在廟裡火光之中閃爍著光芒。
也就在魈jīng怪叫的那一剎那,少年身體一僵,他像是能夠感應到那突然湧撲而下的殺戮氣息。
東面的牆縫之中綠影一閃,一個綠衣老嫗已經站在廟裡牆下了,正是槐魅。
她那如老樹皮一般的臉在火光yīn影下越發的恐怖,眼中綠光閃動,槐木杖一提,身形一閃已經趨至少年身邊。
也就是魈躍至大漢的頭頂之時,躺在地上的那個大漢陡然翻起,一手按地,懷裡已有一道烏光劃出一道弧線,握在另一手中,隨著他身體的翻動而高高的劈斬出,火光映在大漢的臉上,能看到他那沉靜冰冷的雙眼,殺機深邃。
刀身有一層烏芒,刀勢兇悍而簡潔,像是壓抑許久之後斬出的一刀,那威勢就如猛虎自暗處驟然撲出。刀刃劃破寂靜的虛空,有淡淡刀吟聲在虛空流轉。
魈的眼中出現了驚駭之sè。
刀芒乍現之時,便已到了它的額前,火光映照下,那一線的烏白光芒駭得它幾乎魂飛魄散。它驚恐的怪叫一聲,幾乎已經化妖了的爪子抓向那有烏芒吞吐的長刀,同時,身體竟是詭異的在空中橫移飄飛。
它已經有了簡單的御空能力,錯開這一擊,便能逃遠,然後夥同那槐魅與煞鬼一起將他擊殺。
只要逃過這一刀便行了。魈心中是這般的想,爪已經迎著刀的側面甩去,這是它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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