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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收拾齊整裝車,用七品官的舊車,外表不要太惹眼,也不要讓人知道。”
楊氏看著清單,遲疑地問:“都是出行用品?還有養胎藥?爺,你要做什麼?”
夏玉瑾故作輕鬆道:“爺要去江東,今夜就走。”
楊氏大驚失色,試圖從郡王爺的臉上看出開玩笑的神情。卻見夏玉瑾找來賬房,將大部分銀票提出,堆在桌上。他端坐在花廳,叫來心腹,神情嚴肅,彷彿排兵佈陣,精挑細選出同赴江東的隨行人員,再道,“你們去花帽子衚衕裡請三個最有經驗的穩婆,再叫上李家莊的李大力,劉家鐵鋪的劉三郎,住北街巷口的茅二混子,經常在南街酒館打混莫小子、李狗兒、苗仙兒、霍玉郎……”他一口氣點出十來個人名,斬釘截鐵道,“無論是用錢砸,用威逼利誘,還是用捆的,必須將他們弄過來!跟爺去江東!”
骨骰聽得目瞪口呆:“那……李大力是個跑鏢的也算了,打鐵的也算了,可是……唱戲的,做慣偷的,打混的,這些人帶去江東,將軍會生氣的吧?”
夏玉瑾沉著道:“市井混混有混混的好處,有備無患,總是好的。”
蟋蟀半點也不想去戰場,哀求道:“郡王,你這身子骨,還是別勉強去戰場了,要是安太妃知道,會念你不孝的。”
夏玉瑾問:“她有制止嗎?”
蟋蟀搖頭。
夏玉瑾又問:“她有說不準嗎?”
蟋蟀啞言。
夏玉瑾擊掌道:“那就是默許了,談何不孝?”
蟋蟀,“可……可是……”太無賴了。
夏玉瑾拍拍他肩膀,淡定道:“做人要會變通啊。”
蟋蟀無奈,不敢反抗主子,只好領命而去。
眾人散盡。
夏玉瑾苦笑著低頭,從未上過戰場,滿心不安,靜下來才發現沒有半點繭子的白嫩雙手在微微顫抖。他深呼吸一口氣,忽然狠狠握緊雙拳,帶著所有的決心,重重錘在桌面上,讓強烈的疼痛清醒了頭腦,然後看著北方,用堅定的口氣來說服自己:“我是男人,我是爺們……”
男人可以廢物,可以窩囊,可以膽小,可以怕死,可以沒用。
可是有些事情,絕不能退縮半步。
就算力不能及,也要傾盡全力,勇敢去做。
108。萬人唾罵
夏玉瑾是個倒黴蛋。
上次賑災出行,他是御史,前呼後擁上百人,身邊還有悍妻美妾服侍,路上地方官員統統笑臉相迎,爭相討好,除了馬車顛得屁股痛外,沒吃半點苦。
這次去偷偷溜去江東,披星戴月,還要收起奢華做派,低調行事,不敢有半點張揚,衣食住行降了不止一兩個層次。
所幸他前些日子每天都有鍛鍊身體,身子骨和膽量都好了不少。為了媳婦和兒子,也頗有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特意騎上馬趕路,結果騎不慣馬的人,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馬兒跑了沒兩天,遇上只狐狸竄過,受驚失蹄,他抓不穩韁繩,一個跟斗摔去爛泥地裡,滾得和泥猴似地,青紫擦傷無數,幸好沒動筋骨,趴著半天沒動靜。
骨骰都快哭了:“郡王爺,你還活著嗎?”
夏玉瑾慢悠悠從髒臭泥坑裡爬起,暈頭轉向半會,醒過神來,發現罪魁禍狐溜之大吉,馬兒在乖乖吃草,想不到該抱怨誰,忍著傷痛,自覺往回走。
他邁開腿走了兩步,踩到衣角,再次撲倒,磕向旁邊的石頭,扭傷了……
有個沒長眼的看主子神色要變差,趕緊奉承:“郡王吉人天相,幸好落馬時沒摔到石頭上。”
夏玉瑾痛得直抽涼氣,指著那不會說話的傢伙罵道:“來人,上板子!”
蟋蟀愁眉苦臉道:“沒帶板子。”
夏玉瑾:“……”
蟋蟀期待地問:“要不,小的回去拿?”
眾人七手八腳圍上來,把不安分的傷員架上車,繼續趕路。
可惜福不雙至,禍不單行,夏玉瑾能吃苦,他嬌貴的胃不肯吃苦,隨著大家一起吃了幾天乾糧,不知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立刻鬧騰起來,不但上吐下瀉,還發熱。隨行的吳大夫是上京鼎鼎有名的婦科聖手,幫他診脈後,開了兩個方子,要求原地休息,等退熱。
夏玉瑾念著北方,鬧著要走。
奈何隨行人員害怕南平郡王脆弱的身子骨出個三長兩短,自己九族都脫不了干係,紛紛哄著騙著,任憑他急得跳腳,使盡威逼利誘手段,個個鐵骨錚錚,寧死不依。誓要將他治好,再禍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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