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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死我了!”秋老虎猶在河中掙扎著叫嚷,“將軍!你太他媽的重色輕友,老子和你沒完!”
葉昭抄起個酒壺砸過去:“滾!”
一直坐艙中抱著酒杯喝悶酒的胡青,揉揉眼睛,爬過來,湊在她耳邊道:“將軍,你醉了。”
葉昭灌了兩口酒,拍著桌子怒斥:“胡說!老子千杯不醉!”
胡青認真打量了她幾眼,搖頭:“得了吧,認識你七八年了,你小子每次喝醉酒就調戲美人,這回碰壁了吧?”
葉昭憤憤然道:“我調戲自家相公算調戲嗎?好過你每次喝醉了,就到處逮人聽你唱山歌,聲音比鴨子還難聽,調能從漠北跑到南夷,內容肉麻得能讓人把隔夜酒菜都吐出來!我警告你,這次要唱你就逮外面的老虎!再敢找我就把你踹河裡洗澡去!”
胡青的眼睛轉過一絲黯然,很快又沒心沒肺地笑著說:“有啥丟人的,男人喜歡一個女人,什麼蠢事都會為她做。不過你家相公如此待你,怕是不喜歡得緊了。”
“哈,從最初以死拒婚,再到三番四次的作對,他何止是不喜歡,簡直是恨,”葉昭仰頭喝盡杯中酒,“不過他的憤怒也差不多到極限了。”
胡青問:“這場仗,將軍打算怎麼打?”
葉昭丟開手中杯子,沾著酒水在桌上畫了座圍城,然後淡淡地說:“開局就是死路,應行險招。”
胡青再問:“久攻不下,當何處置?”
葉昭果斷道:“暫退,誘敵出戰。”
胡青問:“何時反擊?”
葉昭道:“就在今夜。”
酒杯在指尖被捏得粉碎。
這世上,還沒有她贏不了的對手!擒不住的獵物!
15、攻心之戰
明月徐徐沉下,東方翻出魚肚白,秦河笙歌聲停,人群方三三兩兩各自歸家。
夏玉瑾一晚上沒玩好,被幾十個男人圍著調戲是他自被誤認小倌以來的第二大恥辱,就連小道姑的柔情和豬朋狗友的勸慰都不能減低他心頭的憤怒,而那個把恥辱帶給他的女人還大搖大擺地跑回去繼續尋歡作樂,恨不得把他活活氣死!
可是他能怎麼做呢?
打女人是他不屑為的事情,而且也打不過人家一根指頭……
當街吵架他倒不怕,可是轉念一想,不管罵她沒女人樣還是欺壓男人,丟的都是自家的臉。
想拿母親壓對方,又怕自家母親給活活鬱悶死。
妾室通房更不用指望,早就爭先搶後地通敵叛國,被勾引走了。
仙人跳?她是女人,跳個毛!
設騙局?她吃喝玩樂都不愛,每天不是忙軍務就是忙練武,弱點尚未找到!
綁架勒索?這個就別想了……
把她的親人拿來做把柄?他雖然挺畜生……但還沒畜生到這地步!
比武力、比權勢、比無賴、比流氓、統統技差一籌
夏玉瑾陷入了被圍攻的孤城中,糧草耗盡,援兵斬斷。若是開城投降,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他終其一生都要恥辱地在女人手下討飯吃,從此改變自己的生活,活得像入贅的女婿般窩囊,每天小心翼翼地討好媳婦過日子。
不!大丈夫寧死不屈,就算孤立無援,他也要頑抗到底,決不讓那死女人把自己當入贅女婿養!
夏玉瑾想到亢奮處,睜開佈滿血絲,活像兔子般的醉眼,握著酒杯,指天咆哮道:“我是安王的兒子,是南平郡王,不是被包養的小白臉!老子這就回去休了她!就算被聖上拖去午門問斬也要休了她!”
道姑們紛紛上前攔下:“郡王,萬萬不可!”
夏玉瑾怒道:“別攔我!難道你們以為老子會怕死?!告訴你們!打孃胎裡出來後!爺最不怕的就是死!”
道姑們拼命搖頭:“你再走前一步就要掉水裡了!”
“啊……來人啊……郡王落水了……”
“救命……”
初春將到,秦河水暖人先知……
紈絝子弟們都光著膀子回家了。
夏玉瑾穿得嚴嚴實實,抱著小手爐,讓小廝提著他溼漉漉的白狐裘,雄赳赳氣昂昂地朝安王府走去。
安太妃早知道自己兒子經常在外胡鬧,所以留了門,並讓身邊的大丫鬟將他狠狠罵了幾句,命鎖上二門,不準再亂跑。
夏玉瑾氣勢洶洶地推開這些攔住他的人,鼓起全部膽氣,捲起袖子,衝去葉昭住的正屋,準備用淋漓筆墨,先斬後奏給她休書一封,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