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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解脫了,真正的解脫,要想讓人永遠的守住秘密,沒有什麼比死更安全。他不能再見到邇純,這是預料之中的,他不想,那些人也不會,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個世界每天都在改變著,而改變又意味著什麼?那就是更多的犧牲品。現在,那個他記掛的人好不容易得到了救贖,他又怎麼能讓他再去揹負什麼,從始至終,他都是一顆被安排好了棋子,天,他可登,但追不到紅日,地,他須入,卻不可赴黃泉,他生來就是木偶,斷了線,就會被丟棄的木偶。
“呵,我還以為你早就一具麻木的行屍走肉了呢,說的一點都沒錯,你是不能這個樣子被還回去的,這是關於國家的利益,我們不會讓任何人利用王子殿下不光彩的一面去做文章。I。K,你想死嗎?”
Judas侯爵掏出一條白色的手帕擦拭著I。K唇邊的血跡問著——這麼完美的奴隸,死了真是太可惜了,讓他活著,才是件有價值的藝術品,可人的命運是由天去掌握的……
就在侯爵的車子開入王宮的一刻,鐘樓之上驚起一片躲雨的鴉雀,瀟瀟冷雨中,穿著黑色喪服的王子站在霏霏的雨絲中望著Judas侯爵的車向他靠近。
“Judas,父王過世了。”
Judas侯爵衝下了車,一樣忘記了撐傘,而王子殿下卻比他想象的要堅強——他並沒有馬上哭出來,而是非常平靜的向侯爵陳述著這個事實。
“……我該為你做些什麼呢?”
Judas侯爵想了很久,還是強迫自己與王子殿下保持了相當的距離,那是君與臣的距離,這場雨很冷,冷得可以澆滅胸中的情炙——
“放心吧,王子殿下,你會是個好皇帝。”
啪————
Judas侯爵的話換來了王子的一記耳光,這讓他們之間的距離切近了些……
“除了這句無聊的祝福,你還能為我做成什麼?”
雨中,王子殿下給了Judas侯爵一個擁抱,冷冷的洋溢著寒冷的氣息,這種灰色的曖昧僵持了片刻之後,在I。K的近乎癲狂的笑聲中再次割開了距離。
“呵呵呵呵呵呵……悲劇……人活著就是一場悲劇……所有人都一樣……嘻嘻嘻嘻嘻……”
仰躺在黑色轎車的後座上,I。K倒視著顛倒的乾坤,伸出手,從哭泣的空中落下的黑色羽毛順著他的指縫落了地,他抓不住飛羽,只握了一捧冷雨。
自由,是樣什麼東西?魚不能在沒有水的地方生存,鳥飛得累了也會從寬廣的天空中掉下來,就算你是他人眼裡坐擁江山社稷的真命天子,也還有頭頂三尺的神明安排著你的命運,翅膀可以折斷,明眸可以缺殘,手可屏廢,足可不行,縱使心比天高,誰又奈得了命比紙薄?緣分,只怕是有緣無分,情義,只怕是薄情寡義,離別苦,相見歡,情更難——人從出生開始,就在這剪不斷理還亂的千頭萬緒、千絲萬屢中誠惶誠恐的等待著死亡,拋不開是真痛苦,拋得開是假歡顏,不是悲劇,又能是什麼?
“天讓人瘋了,即是拯救,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這是I。K說過的最後一句話,他在冷雨中瘋,在囹圄中狂,在馴養中癲,在凌虐中痴。或許是天要他失心,或許是他自己要毀滅,總之,在那天最後看到他的人對於他的下落說法很多……有人說他讓王子活活餓死了做成了人皮地毯,也有人說他被侯爵偷偷的送出宮賣給了地下勢力的賣淫集團,更有人說他被活著凌遲後肉分了餵狗……但在眾說紛紜之中,只有一點,所有人都提到了,直到最後,他都是在笑的,那是見過之後能讓人記一輩子的笑容。
其實,對於I。K來說,只要不讓他現在這種樣子,被邇純在看到,對於他的將來那都是一件很無謂的無聊事了,貴族們的態度讓他放了心,那樣的話,之後的事,他也就不再關心了……他想,邇純大概已經認為他死了,這樣是最好的,所以,不管現在活著的這副皮囊還能撐多久,做為I。K,他都已經死了,就在這場雨中,那個傳說中有著傳奇色彩的玩偶徹底的迎來了他的滅亡,故事已經再此畫上句號,至少,在他心中,這個句號已經被點在了用血吐沫的瘋狂文字的最後一行,這是他一生之中唯一的一次任性,那年其實他還不到二十一歲。
在他消失後的不久,新的國王登上了王位,他被世界輿論譽為是有史以來最年輕的也是最齋心仁厚的有道明君。國王親自致電告訴KATHY首相,做為叛國的IVAN所建立的臨時政府被派來的使節I。K先生,在扣押審察期間生了一種傳染性的極強的重症,不治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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