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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後,哭的人反而成了海,他就像個完全沒有受過高等教育的原始人一樣,躺在地上,捶胸頓足,毫無半點什麼所謂畫家的藝術氣息可言。邇純披了襯衫,以那種張開雙腿的放蕩姿勢坐在那裡,一人跟用黑色膠帶貼在大腿上的震動玩具的遙控遊戲——地獄與天堂,根本就是兩個世界,而在這些不同的區域中,也還有種種的小部落,有一些人,有一些事,總還需要那些特定的同類才能理解,邇純的瘋狂,源起於孤獨,從I。K離開的那一刻起,他便已經在這個世界上被孤立了,儘管他得到了無數很多人所夢寐以求的東西,但重要的已經失去了——很多人都說,愛一個人便要愛他的一切,但這一切,又是一個如何的範疇呢?他不需要那種甜蜜的愛情,他的人格已經在窒息的命運中變得扭曲了,就連得到一些什麼,也不會因此而喜悅,因為他害怕那只是假象,所有的笑容都有目的,所有的蜜語都是謊言,即便是現在,他也絲毫沒有高枕無憂的感覺,只是高處不勝寒,他能夠依賴的,只有同類,因為,他們知道,自己的傷口在哪,該如何去掩飾或是如何去舔拭。I。K走後,這樣的同伴便不再存在了,海不會懂得他們的想法,他不會明白他們這種棋子一樣活過來的人的想法,就好似籠中之鳥,你給了它自由,它也不會飛出籠子了,被奴役的時間長了,自由的概念早已經被淡忘了……
“如果你想走,你隨時都可以離開,父親會給你一筆可觀的酬勞。”
覺得疲倦了,拎起自己的長褲,邇純站了起來,往自己的房間走,他已經很久沒有跟海同房了,大概無論是什麼東西,太過無度了也會有厭煩的一天,他最近都沒有上過誰的床,最多隻是跟一些新來公司的漂亮哥哥玩玩口交之類的曖昧遊戲,不知是真的因為多年前的那場變故怕了,還是因為沒有人再能給他I。K那樣的感覺,或者說是他父親隻手遮天所有人都畏懼於此,總之,大多數的時候,他都是自己對著鏡子來給予自己一種如夢似幻的快感——
“呵,其實你什麼也沒做錯,我想我不可能再愛上誰了,從‘他’走了之後,我就時常想,這個世界上,大概永遠不會離開我的,也就只剩下我自己了,呵……”
“……你就不怕你把我也逼瘋了?”
海從地上坐起來,看著邇純孤獨的身影,他知道,他是無法進入這個男人的心了——
“我現在有些後悔了,為什麼會同意你父親讓自己變成其他人的模樣,即便是我想回去,也回不去了,我哪也不去,至少在這兒,我還能看見你,還有喝不完的酒,和花不完的錢,呵呵呵呵呵呵……”
這也算是個男人嗎?海自嘲著,可他不這樣又能如何,現在,或者是他依賴邇純才對,他已經迷上了那張臉,而人若是紙醉金迷的日子過得多了,便也會忘記該如何去奮鬥,酗酒的原因,他已經無法再拿畫筆了,總會不住的顫抖,這是愛的代價,還是貪婪的代價,他弄不清。有時,他真的很想去粗魯的做一些對邇純很殘忍的事,但看著邇純那種淡漠的眼神時,他終於明白——就算他殺了這個男人,也不會再有什麼回應,他不是真的I。K,就這麼簡單。
“那就一起瘋吧,這世界……早就瘋了。”
邇純回頭看了看海,不以為然的說道。現在,他開始嫉恨自己的父親了,為什麼要把I。K臉複製在這樣一個軟弱的男人身上,他們不止是存在於不同的世界,更不屬於同一種動物——如果是I。K的話,他是不會等著他的純純去可憐他的,就算他把自己的骨頭雜碎了賣掉,他的純純,也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邇純……你當時為什麼不救‘他’?”
突然,海這樣問著,已經拉開了自己的門,將半身躲進黑暗的邇純停了下來。
“你很早就該知道他的身份了吧?用你父親的力量,你可以救‘他’的不是嗎?你那麼愛‘他’,只要你表明你的真實身份就可以讓‘他’解脫不是嗎?為什麼不呢?”
海追問著,他一直弄不明白——I。K和邇純到底是怎麼想的。
“……如果他向我求救,他就不是I。K了。”
邇純笑了,那是一種引以為傲的笑容,隨即,他將自己房間的門關了起來,靠在門板上,想著海的問題,黑暗中,邇純低沉的聲音,分不出是笑還是在哭泣——
海的問題,他也問過自己很多次,可那都是在這三年中的事,在I。K還在他身邊時,他是絕對不敢讓自己有這樣的想法的,他會害怕。如果I。K知道了一切,那便意味了他們之間的終結,他是父親的兒子,是個無法改變的事實,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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