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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朝顏攬進自己懷裡,安慰地輕拍著他的後背,惡狠狠地瞪了子安一眼。
子安並不在意緋煙,讓我抱起肖宸直奔樓上我們的房間。跟在子安後面,我仍是忍不住回頭看向朝顏。透過細雨斜風看過去,朝顏沒有在緋煙的懷裡,而是筆直獨自站著,那一刻他模糊的身影象極褪了色的陳年舊畫黯淡飄渺,鮮明的只有那一泓眼波,溼潤潤竟帶著幾分妖異。
我的心驀地一寒。
把肖宸安放到床上,子安吩咐我出去準備淨水、白布等物。樓中被突如其來的血案驚得亂了一陣,我讓夥計把應用之物送上去然後耐心解釋,待回到房間時候,肖宸的傷口已經被子安處理好、正沉沉地睡著。朝顏裹著一件墨藍的披風,蜷縮在床頭,握著昏睡中的肖宸的手,抬頭見是我,他又低下了頭,溼漉漉的髮絲擋在他眼前,看上去只是個孤獨無助的孩子。我有些迷惑,剛才那一眼是錯覺麼?
子安把手裡的熱茶送到朝顏面前,柔聲道:“朝顏放心,沒傷在致命處,他很快就會醒過來了。來,先喝口茶暖暖身子,小心病了。我可是病怕了,骨頭痛的時候很難過的。”他用手指一縷縷地理好朝顏散亂的長髮,目光柔情如水,一室春意。
朝顏把頭低得深了些,頭髮更多地散落下來,伸手接了茶,他低聲道:“謝謝。”
子安一笑,然後轉身開門出去,我看到他對我招了招手,便點頭答應。然後走到床邊看了看肖宸。肖宸的臉色很是蒼白,但是呼吸平穩,確實沒有大礙。
岑朝顏見我過去,蜷縮得更緊。我小心地為肖宸掖著被角,怕他害怕,儘量的不碰到他。卻突然感到手上一冷,低頭就看見落在上面的是朝顏蒼白到幾乎透明的指尖。我控制不住自己,反握了他的手,他沒有掙脫,也沒有抬頭,身體在披風中蜷成小小的一個團。
我坐下來,輕輕地把他帶進懷裡,就象很多年前的那個寒冷的冬天,攬了我的小洛在懷裡,感覺到胸中是一陣陣溫暖的戰慄。朝顏的手在我的掌心裡漸漸有了溫度,他柔軟地身體緊貼在我的胸口,沒有任何不自然,時光彷彿在一瞬間返回到了十年之前,唯一不同的,只是他還沒有叫那一聲“哥哥”。我情不自禁地問出聲音:“你記得我,是麼?朝顏……或者……小洛……”
他身體一僵,猛地把我狠狠一推,抽回了自己的手。他慢慢地將自己的指尖放到唇邊一吻,然後對著掌心輕柔地吹了一口氣。他抬頭向我一笑,長睫掩映地一雙眼彷彿幕布逐漸拉開,呈現在我眼前的赫然是——惡意和嘲弄。
衝出屋子、關上房門,我狠命地抱住自己的頭,滿心滿眼都是他櫻色的雙唇、潔白的手掌、和他剛才充滿了誘惑和惡意的笑容,那根本就不是一個十五歲的男孩子該有的表情。他的動作、他的神情,都柔婉嫵媚得過分,甚至有些……情色,那一刻我不由自主地……都動了情。怎麼會這樣?我心裡那個娃娃一樣的小洛哪裡去了?他是小洛,抑或不是?
“凌天,你的臉怎麼這麼紅?”子安的手撫上我的臉,我慌亂的掩飾了兩句,隨著他到了角落裡,問他:“你要說什麼?”
子安側身靠在我的肩頭,低聲道:“我,你知道,五年前的論劍大會,父親在星雲莊的一味阻撓之下痛失武林盟主之位,讓姓風的撿了個便宜。這一次派出心安,父親是志在必得,但今天看肖宸的武功我知道,如果星雲莊還是如五年前一樣的做法,心安大約還是要無功而返。”
我心中一動,問他:“你是說如果我們能和肖宸交好,讓星雲莊與飛劍門化敵為友,飛劍門這一次應該成功?”
“不錯。”子安點點頭,“星雲莊雖然沒有稱霸江湖的實力,但讓我們飛劍門頭疼的本事還是有的,五年前,我們所差的也就是他們那一步棋而已。肖宸雖然被你所傷,但他是個爽利的人,既然與你惺惺相惜,便不會再和你我為難。他是肖莊主的獨子,一向被肖莊主視做掌珠,若能得他傾力相助,那些陳年舊事也許能夠揭過,而且他是未來的莊主,肖莊主多少也要給個面子。若能讓肖莊主不再與飛劍門故意為難,我們……或許能夠在飛劍門有一席之地。”
“我們這樣不是很好麼?遊山玩水、自由自在,難道被門主重視對你真的那麼重要?”我問他。
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還陰沉的天空在子安的頭頂上鋪展得囂張,不安象不斷收緊的繩索一樣讓我感到窒息。
“凌天!”子安身子一抖,離了我倚靠在樓欄邊,他咳嗽兩聲拈起落在欄上的一片殘葉放在鼻端嗅著,聲音幾不可聞:“凌天,這十年來,只有你待我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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