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部分(第2/4 頁)
知道麼?那天,我跟了你們很久才敢去和你們說話的。那麼多的人,那麼多的燈,可是沒有任何一種花燈比你們兄弟更耀眼。旁人看到的可能是小洛有多麼漂亮,但我看到的是你,你緊緊拉著小洛的手,在人多的時候,你護著他怕別人碰到。小洛用手去撫著那盞走馬燈的時候,你看著他的目光根本就不象一個孩子,柔軟、包容、疼愛、珍惜。那樣溫柔寵溺的目光,我只在母親的眼中看見過,可是母親去世了。那一天見到了你,我就想,如果你肯那麼看著我,你肯那麼愛護我,讓我用什麼去換我都願意,哪怕……哪怕只是一天也好……你信麼,凌天?”
剛吐過血,他的氣息微弱,連聲音都是沙啞的,說到最後幾乎沒了聲音,但他還是說完了,然後安靜地看著我,黑色的雙眸彷彿暗夜無涯,只在極深處有一點星光的閃爍。
他問我:“你信麼,凌天?”我沒有回答,可是我信,我怎麼會不信?十年來的感情,哪一天哪一時是假的,我又怎麼會不信?
恍惚中子安的臉已經近在咫尺,我匆忙抬手擋住了他的臉道:“你……累了,歇歇的好。”他有些失望,但仍是一笑,低低的,然後昏沉睡去,卻沒有鬆開我的手。我躺在他身邊,輾轉反側。
子安是愛我的,十年來我們相互依靠,我也一直在愛他。與他的愛不同,我對他是一種與骨肉血親一樣的感情,也許比親生的父母兄弟更近些,但我從沒有想過要多走一步。十年的心心念念,小洛已經刻入骨髓銘在心上,我想如果我必須與一個人共度一生,那麼這個人只能是小洛。
我承認我固執得過分,我承認子安很好,可是如果只是要一個“好”字的話,我更應該娶一位嫻淑女子,生上幾個可愛的小孩,然後與她守著孩子慢慢變老,這樣,才是正常的。既然不想接受那樣真正的“好”,那麼,我就只要我認定了的小洛。
整整十年的執念,小洛已經成了我的心的一部分,硬生生扯去後我的心也就不再完整,那怎麼可以?即使只有一線的希望,我就決不能讓他真的萬劫不復……子安被他算計走上了絕路,而他自己,也正在絕路上走。眼下發生的這些不過是個前奏,以他現在的性子,不把所有的人斬盡殺絕便絕不放手,那也就是他自己永遠墜落的時候,我不可以讓他這樣……真的不可以……我一定要拉他上來,如果真的做不到,我情願……和他一起墜下去……一起萬劫不復……
第二晚子安依然要和我睡在一起,他抱住我,悄悄在我耳邊開口:“凌天,我真怕你一個人悄悄地走了,然後再不回來。我就這樣和你睡在一起,多抱你一天也是好的。”他笑著,眼裡卻有水霧氤氳——他自己和我,都不知道還能支援多久。
第五天晚上,子安又吐過一次血昏沉睡著,我收拾乾淨後也躺在他身旁迷迷糊糊。朦朧間我聽見有人在輕敲窗子,間隔兩長兩短。身旁子安呼吸一亂,一縷指風襲向我的昏睡穴。我暗凝內力將穴道移開半分,然後假作昏迷過去。
子安踉蹌著下了床開啟窗子,房中多了一人的氣息,粗糙嘲弄的聲音道:“齊盟主好福氣,這麼快就上手了?”
我心中暗自咬牙,強抑著不動聲色。子安怒道:“住口,誰許你對他放肆了?就是你家主人,怕是也不許誰輕辱了他!”聲音雖低,語氣卻凌厲。
那人氣息一滯,慌道:“小人造次,齊盟主恕罪!”
子安冷道:“罷了,有什麼吩咐說罷!”
那人低聲道:“魔主知道齊盟主不肯隨意殺人,這藥在發作時候服用一顆,可以支援到你回飛劍門。”
“代價呢?”子安冷冷地——我背上貼上一個溫暖的人體,看來他是撐不住坐在床上了。
“暫時不需要。”那人乾笑了兩聲,“齊盟主老實些的好,魔主現在還是高看齊盟主一眼的,若是哪一天膩煩了你,嘿嘿,那可難說得很!”
子安輕輕地笑了,語氣疏離:“你回去告訴他好了,我不要這藥,也絕不再練那種功夫,等到把門人帶回飛劍門,我和凌天就要走了,這一輩子都不見他。他要做的事情我無力阻止,可是我也絕不再做幫兇!滾!”
掌握好時機,我回身、右手出指、左手抓住枕邊的劍,子安中指歪倒在我身上,驚愕地盯著我,他張口,我已經封住他的啞穴。那人是個矮個子,面目平常,一見不對便想逃走,我的劍尖已經指在他的咽喉,他嚇得光禿禿的頂心都見了汗,喃喃道:“好快的劍,難怪魔主叫我們小心!”
我懶得與他廢話,點了他身上穴道,拿過他手上握著的藥瓶,放在子安的枕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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