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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季芙蓉好似牡丹華貴,這個女子就是冷傲寒梅,好一副玉骨冰肌,好一個仙子似的美人。
是啊!覺得熟悉的,就是這種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冷淡和傲氣,居然和寒華有幾分的相似啊!
“在下連玉。”雖然不知道她的來歷,可看她的樣子,似乎與寒華有些關係。“小姐可是來拜訪寒華先生?”
那女子也不說話,只是上上下下打量著他。
那目光甚是耐人尋味。
“先生剛剛離開不久,至於去哪兒,我就不知道了。”
“你是什麼人?”她依舊問了一句。
“在下連玉,因有些緣故,在這兒小住些日子。”
“他說了什麼時候會回來嗎?”
連玉微笑著搖了搖頭。
女子皺了皺眉頭,對於這回答顯然不滿。
“你是凡人?”
“是的。”
“你可知道我和他是什麼人?這兒又是什麼地方?”
連玉仍是搖頭。
女子線形優美的眉越皺越緊。
“你問過他嗎?”
連玉點頭,道:“先生不曾回答過,想是不希望我知道。”
“我可以告訴你。”
“多謝小姐的美意,可我還是不要聽的好。”
“為什麼?”
“先生既然不願意讓我知道,我知道了反倒不好。”
“好個油嘴滑舌的凡人!”他的態度讓女子有些惱怒。
“不知何時冒犯了小姐?”連玉不知所以。
女子冷冷哼了一聲,神色變得古怪。
“掌燈!”
連玉側頭望去,發現不知何時,寒華已經站在了旁邊。
“掌燈見過上仙。”那女子神情一斂,盈盈行了個禮。
連玉倒有些吃驚,她方才還冷若冰霜,可這一刻卻突然換過了另一種模樣,眼角眉梢笑意盎然,整個人都生動起來。
心裡有些了悟,看看寒華,他依舊是那種冷冷淡淡的表情,心裡忍不住嘆起氣來,多情最是怕無情,古人真是說得有理。
“找我有什麼事?”果然還是距離長遠的那種口氣。
連玉見狀,往屋裡面走去。
身後,一對璧人,可惜,似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一人帶笑,一人含霜。
又過了一個月。
自從那天有女客來訪過後,寒華也隨即失去蹤影,倒是連玉,日子過得越發順暢起來了。
他原本就是一個隨遇而安,性格灑脫的人。但父親生性嚴厲,對他從小管束甚嚴,所以養成了進退有矩的個性。但他天性中自有一份隨性與灑脫,那造就了他文采中的靈動飄逸。現在,久居在這浩渺無人之地,那份隨性隨著禮教的消去而漸長了。
絲衣稠履,散發弄菊,一年,實在是短了一些。
這一天,極目晴空。
午後,取了筆墨,畫了一株芙蓉,望這芙蓉,自然想到了那芙蓉。想著想著,有了倦意,於是由著自己,在花叢裡小睡片刻。
寒華到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景象。
原本屋內的矮几被挪了出來,按放在花叢中的小徑上,種下不過旬月的花朵已是開滿枝頭,嫣紅!紫,連玉正伏在几上睡著了。
寒華有些驚異。驚異,自從盤古開天闢地以來,能讓寒華感到驚異的事絕對稱得上“屈指”二字。可這個濁亂紅塵中的凡人令他感覺有些驚異了。算不出累世是一驚,現在,是另一種訝異。
人類,凡子,在他的眼裡是汙穢的。紅塵萬丈,血雨腥風,不過是貪婪與不知節制的本性,慾望,乃萬惡之源,人,本是萬惡之首。但眼前的這一個,像是異數。正因為在他身上沒有汙濁的味道,才願意把他放在這裡。這個人,應該知道他所遇見的不是平常人,可除了先前有些手足無措,到後來,反倒不驚不懼,進退有禮,就像面對的,只是生疏的朋友,而不是令人畏懼的異族。
有一些清淡的慾望,而後,自得其樂,極能適應變遷。
寒華的目光暗沉下來,眼角一一掠過花木。這個凡人不知道,他心裡可明白得很,這些花種是自崑崙山西王母的花園中得來,可不是普通的凡種,從發芽到開花少說也要上百年的時間。而在這長白山幻境之巔裡,要在這萬年的凍土中成長,除非是司掌百花的神,不,就算是司掌百花的神,也絕對無法令它們在短短數月間生得這樣繁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