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熾翼撩起珠簾,走進了回舞的臥房。
回舞趴臥在床鋪上,美麗的臉上沒有絲毫血色,一副氣息奄奄的模樣。
熾翼走到她的床邊。
“你這是在悔過還是使性子?”熾翼看了眼桌上沒有動過的食物:“或者你是覺得給我找的麻煩還不夠?”
“不是……”回舞扇動著長長的睫毛,虛弱地回答:“我不想吃……”
“為什麼?回舞,你年歲也不小了,為什麼還是這麼不懂事?你可知道,你這麼做會有什麼後果?”熾翼有些惱火地背著雙手,走到了窗邊:“你要知道,雖然現在我們和水族各據一方,看似分庭抗禮,但事實上這種局面正在改變。你以為我們還像以前一樣,真的能夠靠著武力完全壓制水族嗎?不說別的,蒼王,白王,還有那寒華,有哪一個是易與之輩?而我們火族,在這幾萬年裡,根本沒有什麼出眾的人才。若不是顧忌我的力量正在巔峰之期,水族怎麼肯輕易訂下長久的盟約?”
身後響起了回舞細碎的抽泣聲。
“不然的話,我為什麼同意讓紅綃遠嫁水族?我又為什麼要一次一次遠去東天,對著東溟帝君俯首稱臣?”熾翼背後的雙手握緊成拳:“我需要紅綃嫁到水族,是需要紅綃的這一層關係讓東溟帝君為我們見證盟約。這樣一來,就算我力量衰竭,共工也會有所忌憚,不敢輕易毀約。如果這次紅綃沒有救回來,一切不就付諸流水?你難道真的想要整個火族為你毫無道理的驕橫,付出無法預計的代價嗎?”
“我不是……”回舞強忍住了嗚咽,想要為自己辯解。
“我知道你是因為我,才會對紅綃懷恨在心。可你有為她想過嗎?”熾翼轉過身來:“紅綃和你不同,你生來就是天之驕女,被呵護寵愛,闖了再大的禍也從不受罰。可紅綃呢?她和翔離一樣是父皇的骨肉,本也應該受到和你一樣的寵愛。但只是因為他們的出生應驗了所謂毀天滅地的徵兆,所以出生不久,翔離被父皇秘密處死,紅綃因為是女孩,雖然留下了性命,卻也被遠放西方,囚禁在蠻荒之地千年之久。現在把她找回來,不過是因為我們需要一個可以結盟的棋子。如果你是她,你可會像她一樣,毫無怨言地接受了這不公的對待?”
回舞被他指責的目光直直看著,不禁有些畏懼地拉住了被角。
“當年父皇要把年幼的紅綃囚禁在荒涼困苦的西蠻之地,我為了平定族人的恐慌,非但沒有阻止,甚至樂見其成。這次聯姻,我還曾對她說,若是她不願嫁去水族,大可以堅決反對。但實際上,就算她再怎麼不願,恐怕也由不得她不嫁。”熾翼閉上了眼睛,緊皺的眉宇流露出恨意:“我更是答應父皇,瞞著紅綃關於那雙瓔珞……杜絕東溟帝君對我火族不利的可能。每一次想到這些,我都覺得無顏面對她。枉我向來自詡行事磊落,居然對自己無辜的妹妹,做出了這樣過份的事情。”
“皇兄……這些我都不知道。”回舞被他的樣子嚇到了:“父皇……”
“父皇?他若不是懼於東溟帝君古怪的規矩。恐怕紅綃早就和翔離一樣幼年夭折,哪還有命活到今天?父皇到今天還是覺得,我堅持要把紅綃嫁給太淵,不過是想找藉口或者另有圖謀。他和你一樣,認為水族不是我們的對手,他甚至覺得只要略施手段,很快就能夠征服東海。”熾翼輕笑了一聲:“可這聯姻之說偏偏是我們首先提議,就算悔婚也不能不顧及顏面。你向父皇挑撥是非,恐怕是正合了他的心意。這樣一來,非但有足夠的理由不把紅綃嫁去水族,也許還能把她再次趕出棲梧。唯一出人意料的,恐怕就是紅綃跳進煩惱海的舉動了。我在父皇面前打你,也是給這出鬧劇找了個臺階,否則父皇又怎容我那麼放肆?”
回舞等了好一會,不見熾翼再說什麼,心裡越來越慌。
記憶裡,熾翼哥哥……從沒有和她說過這麼多的話,把這麼重要的事情告訴給她。
“皇兄……”她抬起眼睛,慌亂地問:“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因為你被寵得無法無天,做事毫無分寸,我有時候真想找個藉口,把你弄死了事。”熾翼毫無表情地看著回舞,把她嚇得只想尖叫:“若是你死了,我不知會少了多少的麻煩,省了多少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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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皇兄……”回舞再顧不得身上的傷,臉色死白地往後縮去,一邊拼命地搖頭。
“你仗著身份,平時到處闖禍,你想過你前前後後總共給我惹了多少次的麻煩嗎?”熾翼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