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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極香的人。
『繼續手邊的工作,幾個人過來幫他洗個熱澡,動作要小心點。』
韓垣將人交到一個男傭手上,才知道人是殘的,垂下的小腿雖然看起來只是過瘦,卻喪失了它應有的功能,韓垣將他帶回來不可能只是因為單純的同情心吧?至少大夥為韓家工作的幾年,知道那個有著豔麗外貌的男人,跟同情這兩個字,是完全扯不上邊的。
男孩在替他脫下骯髒的衣物時突然醒了,兩個男傭窘困地停下手不知該說什麼,理該尷尬的人卻淡淡一笑,『我叫板兒,你們今天可以幫忙我洗個澡嗎?我已經好久沒碰熱水了。』
板兒自己脫下最裡頭的那件上衣,一塊木造的板子穿過粗紅線掛在脖子上,看他小心翼翼地拿了下來,遞給其中一個男傭,『抱歉,這木頭不能再淋溼了,幫我放到高一點的臺上好嗎?』
那人接過那塊木板,上頭的痕跡早就已經模糊,有刻了什麼也看不清
楚了。
好不容易洗淨了身體跟那頭打結嚴重的黑髮,兩名男傭看了滿地的髒水,心裡也十分滿意,乾淨的板兒有種討人喜歡的感覺,只覺得他這個人似乎是很善良不願任何人擔心,不然哪會有人被揀回來的當天就可以跟人說笑談天的,自始自終都是不讓人去注意腿上的殘疾吧。
照著韓垣的吩咐把人送到房間裡,這個時候的韓垣通常在書房辦公,自從槿兒被楊葉從家裡帶走之後,韓垣就更積極地專注於公事,他們三人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麼,也沒有人知曉。
看著板兒開心地半躺在床上,拿過男傭還給他的木板鍊子重新戴上,突然希望板兒不要成為第二個槿兒,聽說槿兒再活也沒多久…。
兩名男傭有一句沒一句地跟著板兒搭話,直到韓垣進房他們才退下,韓垣心底訝異地看著輕鬆可以跟傭僕談天的板兒,難道他對所有的境遇都是如此隨遇而安的嗎?看見他手裡攬個袋子,問道,『這是什麼?』才剛來到這裡,這麼快就擁有自己的財產了?
『我的衣服跟五個錢幣,包子他們說髒了,堅持要丟。』拍了拍不算
厚的袋子,原來現在還有一種叫烘衣機的東西,能把洗得溼透的衣服短時間弄乾,有錢人的世界到處都充滿奇蹟。
『留著這些作什麼?』韓垣淡淡地問著。
板兒充滿朝氣的臉頓時有些複雜,『先告訴你,我很好打發的,等你想把我送回去,只要把丟掉的包子,一個補兩枚錢幣給我就好了。』
韓垣在床邊坐下,板兒脖子上好像還系著什麼,他從來沒見過這麼一個人,全身滿是令他好奇的疑團,『我不會這樣做。』
『我就知道你不肯,你看起來就是那種不吃虧的人,你只要把我送回去就好,包子的事就算了。』
板兒神色輕鬆地對他說笑,韓垣再度擰起了細眉,灰眸帶著一絲堅決,『我不會把你送回去。』
『嗯,我知道。』板兒笑著,但看得出他眼裡,對任何人已經沒有信任,就跟自己一樣,那是一種消極維護最後尊嚴的方法。
夜裡,許久未夢見的景色如當年又呈現在灰瞳之中,手上的鮮血像是永遠擦不淨似的,染遍我的全身,如同是個罪人一般,烙上了鮮紅的罪印。
『孩子…,我好痛苦…,殺了媽媽…』女人擁有與他如出一轍的絕豔美貌,全身發著抖,如她所說,很痛苦。
冰冷的刀刃劃上了女人纖細白皙的手腕,一股鐵鏽味道的腥液噴上了臉,他身邊周圍都被這樣紅豔的景象給佔據,怎麼也揮不去。
韓垣沁著冷汗,睜開了雙眸,確定自己所在已沒有一絲血紅,才安心地垂下眼睫。
『發惡夢了?你好像很害怕,掙扎得好用力。』
板兒把手放在佈滿冷汗的額上,韓垣睜著漂亮清澈的灰眸看著他,身邊原來還有人…。
『我說了什麼?』
板兒沒有絲毫猶豫,彷佛我說的話如談論天氣般正常,『你說對不起母親,殺了她。』
沉靜睿智的黑眸突然凝視著我,似乎要望進我內心那處漆黑又血腥的
陰晦,『每個人都有令他痛苦不得不去承受的事,不是嗎?』
活了二十幾的年頭,頭一次,在我的人生中感到救贖,這個人不是我執意追求的槿兒,卻是相處一天不到的板兒。
3
母親是個普通人家的兒女,在她求學階段遇上了一個家境富裕的名門之後,經過那個男人的百般追求,擁有一顆少女心的母親羞澀地答應他的求婚,嫁進了如海深的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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