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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靜望著我喃喃道:“莫道不銷魂...莫道....不銷魂...銷魂的,究竟是那簾內人還是簾外人...為什麼銷魂,又是為誰消瘦。”
我不語,奪過他手上正要斟下的酒杯,替他一飲而盡。
我說:“你喝太多了,蒲靜,不要像姑娘家一樣多愁善感。”
莫道不銷魂...
緣起緣滅,情生情逝,消長的只有似水的年華,歲月可以洗磨傷痛,我的靈魂...卻會在水靜無痕前消亡。
“青風,你越來越冷漠了...你是怪我嗎,你也恨我嗎...”蒲靜倏然斂起了臉上的笑意,緩緩的說。
我看著他,極冷的笑了一下。
“我恨你什麼...蒲靜,恨你為什麼當初不愛沈青玉,讓我的哥哥為你的無意自焚?恨你害我失去至親,孤獨一人?恨你是造成嚴曙一切報復的罪魁禍首?”
我笑著,看著蒲靜一下下慘白的臉色。
“我不恨你,蒲靜,我也不恨他,一切雖不是我咎由自取,卻也都是我心甘情願的,我不會後悔,也沒資格埋怨。”
我閉上了眼說著。
恨,跟愛一個人同樣需要花費太多心血。
而如今我累了,愛的太累,活得太累,沒有多餘的力氣足夠去恨一個人。
微涼的柔軟覆上我的嘴唇,我沒有別開頭,接受這冰冷的毫無激情的一吻。
因為這個吻,只嚐的出無奈。
“我寧願你恨我,至少恨跟愛,同樣足以銘心刻骨。”他在吻後的空隙說道。
很殘忍的想法...蒲靜畢竟不虧是嚴曙同父異母的兄弟,兩人個性回異,在愛情方面,卻是同樣自私。
“你的唇好冷。”他的指尖來回的沿著我的唇瓣劃著。
我冷笑道:“是嗎?”
我伸手把蒲靜右掌平貼在我的胸口上。
“知道嗎?這裡才是真正冷的。”放在我胸口上的大掌,顫抖了一下。
我知道我的話傷害到了蒲靜,因為他愛我,所以會為這樣的話受到傷害,但我還是說了。
不能否認我有些故意,我討厭蒲靜內疚時含有深深歉意的眼神,可我卻喜歡看到他像是為我哀傷的神情。
我不恨他,要恨也應該先恨嚴曙。
但在這種時候我卻有一種近於報復的痛快。
你有沒有愛過?你有沒有恨過?
你有沒有愛一個人愛到發狂?
你有沒有曾經為了一個炙熱的眼神溫暖的懷抱,放棄你僅剩最寶貴的所有?
你有沒有想過當你一切的愛恨燃盡....你還剩些什麼?
夜裡,我做了一個夢。
夢裡沒有嚴曙沒有蒲靜,也沒有沈青風。
我看見孩提時的我,拉著哥哥賓士在家後那片風光正媚的山坡,爬上最高的那棵老樹,俯瞰著山坡下的綠草茵茵,素雅的茉莉開了滿山遍野,是哥哥最愛的白色花兒。
整個天地盡收眼底,我無憂無慮的笑聲響遍林間,哥哥也溫柔的笑著。
天,突然暗了。
哥哥不再笑了,他望著我,眼神極其冰冷。
我慌了,我怕的哭了起來。
哥哥沒有哄我也替我抹眼淚,他只是說:“青風,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你怎麼可以...”哥哥的眼睛看來這樣傷心。
我想問他怎麼了,想問他是不是我惹他難過了,著急的卻什麼都問不出口。
我只是慌張的扯著哥哥的袖子道:“對不起,哥哥,對不起,你別生我氣。”
他無情的揮開我的手,我跌坐在地。
一抬頭,滿山滿園的花瞬間凋零枯萎,黑鴉鴉的天空沒有一絲光亮,萬籟俱寂,萬物剎那死透,整個世界只剩下我一個人。
猝然驚醒。
才發現流出的冷汗浸溼了全身,我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這只是夢,這只是夢只是夢只是夢只是夢只是夢.....只是一場夢。
我不停的在心底告訴自己,耳邊卻還回盪著哥哥不甘的低喃。
青風,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怎麼可以...
我在花園裡的柳樹幹上坐了一夜,晨曦漸明,府里人來人往,看見我坐在樹上,他們詫異的問我在做什麼?
“我賞花,等著看茉莉。”我說。
眾人聽了只是笑笑,他們說這才不過四月天,那來的六月茉莉。
“我在等著